硝之下再次吻到了一起,他的舌尖撬开她的唇齿,近乎狂躁地掠夺她的呼吸。
阮瑟觉得窒息,这种窒息感与被绳索勒住喉咙不同,她觉得眼前绽过天边的焰火,唇齿间弥散过血液的甜腥气,他们为之而眩晕——那无限趋近于死亡的爱情。
……
这座城市,这座永不停歇的城市,就像是沸腾的滚水——它不是燃烧的河,河是活的,它不是。
高楼永远是那么的通亮,那么的辉煌,连月亮都为之黯然失色。
在那座能俯瞰整座城市的窗边,他们拥抱着,亲吻着,一件又一件地褪去彼此的衣衫。
人类原始的兽性在欲望面前展露无余,唇与唇黏合出暧昧的水声,男人和女人靠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她没有再看他,她看向天空,像是在看远方的辉煌的塔尖,又像是在看月亮。
“真漂亮。”阮瑟近乎下意识地感叹着,“原来从这里看是这样的感觉。”
“对得起这个房价。”江灼雪笑了笑,“从这里能俯瞰整个城市,这种感觉就像是神。你喜欢这儿吗?”
“不喜欢。”阮瑟的背贴在那层冰冷的玻璃上,她主动用双臂环绕上江灼雪的脖颈,将自己送了上去。
“这里太高了,总觉得从这儿摔下去,会直接摔进地狱。”
她近乎在自虐般地体验一种身体被剖开的疼痛,眼角甚至涌出一点生理性的眼泪,她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地补充。
“不过没关系,我本来就是要下地狱的。”
江灼雪伸手,亲吻过她潮湿的睫毛,将她侧脸上一缕被汗浸湿的头发抚至耳侧,才一字一句地对她说,“没关系,我会陪你一起。”
她对他笑,笑着笑着,便将头搭在了江灼雪的颈侧,近乎哽咽,“你这样说,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会很难过。”
江灼雪同样伏在耳侧柔声对她说,“如果你死了,我会陪你一起的。”
“我不能。”阮瑟摇头,“我得活着,我还有个弟弟。”
“在床上都不肯骗我,好无情。”他轻喘着抱怨,而后顺着柔顺的头发向下,摸到她滚烫的肌肤。
她强横的皮囊底装着一个消瘦的女孩,那一层肌肤之下,能轻而易举地摸到寸寸脊骨。
“不过没关系,如果真有那天,我希望你活着。”
“说你爱我。”唇齿纠缠间,江灼雪抬起脸看着她,他们的眼睛离得那样近,近到遮掩不住任何情绪。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