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隆水袖陡然一惊:“师傅你可以修改天意?”
“是修改两位丰隆神明的旨意。”游天竹淡淡道。
“在这方天地,改两位神明传下的旨意,不算难事。”
“当你接引之时,我会修改旨意,让你父皇无从下手,让丰隆国的天下人,都看清楚祭天问道,已然成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丰隆水袖一时间没有想到游天竹究竟会怎么做,但不论如何,他都是剑仙,还是师傅,值得信任。
“这位小姑娘,是专程来救你的。”游天竹看向跟随而来的乌铁心。
此时的乌铁心才艰难靠近丰隆水袖的身边。
“水袖公主,铁心来迟。”
丰隆水袖淡笑着摇了摇头:“这与你无关。”
“祭天问道国卜大典遭歹人操控,其中极恶势力,不是你一人可以对抗的。”
“接下来,我会在世人面前接引丰隆两位神明降下的天意,我会暴露自己的罪行,当然,这份子虚乌有的罪行,应当也是他人帮忙安排好的。”
“至于为何要陷害于我……应当是我剑修的身份,引起了邪门宗地的忌惮。”
“他们想要借丰隆国内人人顺从的祭天问道,国卜大典,杀了我。”
“甚至杀了师傅。”
游天竹轻微颔首:“的确如此,在丰隆国不祥之人的行列里,我也有一席之地。”
“但我非丰隆国人,却上了其中贼船,可想而知,其中究竟有多少猫腻。”
“只可惜丰隆国诸多灵修和尊位,身在山中,无法穿透迷雾直视自身错误。”
“更不敢质疑神明。”
包括丰隆国主在内的诸多尊位和灵修,都不曾想过要质疑神明,更不要说有勇气去对抗。
民心不向,神明的意志便会下降,哪怕表面顺从,实则已经从敬畏之情,转变成为了纯粹的恐惧。
这样子的丰隆国,就像是一汪平静的大海,看起来风平浪静,然底下却暗潮涌动礁石遍布,无止境的杀戮仍旧还在持续。
丰隆水袖蹙眉,微抿红唇:“确是如此,要不是我的母后曾经遭遇毒手,我又怎么会对丰隆神明产生怨恨?”
“那是万万不敢想的。”
“即便是今日我被选中成为不祥之最,也不敢站出来质疑,只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我也分不清我恨的究竟是被愚昧封住双眼的丰隆神明,还是想要置我于死地的邪修……”
“又或者说,我恨的是我父皇,是无能为力的我自己。”
游天竹盯着她,宽慰道:“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你有勇气,便成了这丰隆国内最特殊的一人。”
“夜中雨幕,深藏邪念,你怀念你的母后,她也在庇佑着你。”
有一种可能,游天竹心中猜测,那便是丰隆水袖的母后,是归墟圣境的人……
若是如此,一切便都有迹可循。
丰隆水袖没有意识到,十六年前她母后被判定为不祥之最,丰隆国尊位闻声动荡,人人惶恐不安,十六年后她被当众宣判,也就意味着二人都被丰隆的神明宣判。
如果说丰隆水袖被歹人陷害是因为手中的剑,那么后主被陷害呢?
难不成也是因为手中的剑吗?
当然不是。
两人之间的相似之处,有可能在于体内都拥有归墟之力……
后主在归墟圣境中的身份不可能低,毕竟丰隆水袖体内的归墟之力远超寻常,甚至连圣子体内的归墟之力,都只能在丰隆水袖身上起到引导的作用。
在归墟圣境有如此地位的女子,怎么会甘愿被丰隆神明审判?
在归墟圣境里,理应有和丰隆抗衡的资本才对。
其中关联的复杂程度,难以想象,游天竹此时不说,是不想让丰隆水袖多想。
邪门宗地,到底是为了杀死一名剑修,还是想要杀死归墟圣境的遗珠?
十六年前的那一场惨案,又藏着何种隐晦?
在游天竹思索沉吟之际,丰隆水袖接着说道:“师傅,你先带着铁心离开这吧。”
“在丰隆国内清缴不祥之人的行动没有结束之前,我暂时都不会有事。”
“之后,我会被带到丰隆国宫前的水榭亭台,向天下人宣告我的罪行。”
游天竹说道:“到那时候,我会搅乱局势,放心好了,我在此地,你不会有事。”
游天竹伸手拍了拍丰隆水袖的肩膀,一股强悍的剑气涌入她的身体里,藏匿不发。
平常无事,这股剑气不会有什么动静,不会影响到她,但是一旦遇到危险,这股剑气将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好,师傅,我相信你。”丰隆水袖螓首轻点。
游天竹见状,便带着乌铁心穿过水牢缺口,二人穿过之时,缺口自动缝补而上,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