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国第一反应是身边团队有内鬼,不待他在心中将人都排一圈……秦擎开口:“别想了,我不是从你身边的渠道知道的。”
“不是从我这里知道的,那你还能从哪里知道我的事情?你这不是自相矛盾。”梁锦国笑出了声。
秦擎偏头,视线落在自己的摊位招牌上示意。
梁锦国指着那张纸:“就凭这?”
“就凭这!”秦擎老神在在。
梁锦国渐渐笑不出来,对方直接标书价格,他把这看做一种挑衅。尽管说着帮他压价的话,可谁知道是存的什么心思。他一个字都不信。
如果这世上真有什么玄术,要说能测算吉凶得失他勉强能信。凭空靠算能算出标书价格具体数字……骗鬼呢!
面上不显,心中已是千转百回。
如果这是一个局,那定是连环计。南边那块地是很重要,但没有重要到那种地步。至于下这么大血本么先翻出二十年前的旧事把他引过来,再说这么一段似是而非的话。
如果是他做局,知道对方这么大一件秘事,他一定能利用到极致当做杀手锏用,挑拨父子关系都是轻的。而不是这么在一块随便的地皮竞标上就用掉。
从结果上看,父子关系更好了,之前由于梁见心有芥蒂而产生的裂痕消弭于无形。
要是让梁锦国选,要地皮还是要儿子,他肯定选儿子毋庸置疑。
所以,还是那句话。
如果是局,对方为什么要做一个明显漏洞白出,不,应该说是全是漏洞的局,他梁锦国看起来像傻的吗。
对方知道他的标书价格,藏着掖着在竞标会上以一块钱的价格压他一筹赢得竞标不香吗?还跑来告诉他,还是用二十年前的事引他来。是打着让他出低一点的价格以压低整体价格节约成本的主意?不说竞标会上对手众多对方怎么能把控住其他人的价格,再说这让这小姑娘来说说帮他压价他就真能信照做吗?
如果对方真有能力渗透到他身边,挖出如此多的秘事,干点什么不可以,偏偏就只做这些轻飘飘的还很可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或许也没那么复杂,眼前这小姑娘告诉他标书价格可能单纯只是和背后的人闹掰了,所以想从他这里捞一笔?
也不对啊,说不通。
还是说前面这些都只是障眼法,真正的后招在其他地方?
屁啊!他现在已经怀疑提防住,对方还怎么出招!
不!合!逻!辑!
推敲不动了,他不怕步步巧思的精妙布局,就提防这种毫无头绪……不,是头绪太多。
这一定是一个阴谋,但这个阴谋像一团破抹布。
秦擎可不知道自己一句话,让梁锦国陷入头脑风暴,而且是风暴到要把脑子炸掉的程度。
只有被他捏得逐渐变形的矿泉水瓶,透露出他内心的些许焦灼。
木木盯着水瓶,视线随着水瓶动而移动。
像是想挑个时机下嘴,趁其不备抢回来一样。
秦擎:“……”
她只好拉着狗脖子上的项圈不放手。
惹得梁锦国思考之时都不时看向木木这边。
秦擎决定说点什么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梁总举棋不定,可以理解。不过还是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是,可怕的能力。不论是怎么‘算’出来的,那小姐你可算是奇货可居,能成为许多人的座上宾。”梁锦国道。
这是试探。
秦擎:“梁总你错了,不论我是怎么算出来的,我能算出来是一回事,但能不能说出来是另一回事。这次告知于你是因为梁总您本来就会赢,我出手不过是让您赢得更漂亮一些而已,并不影响结果,也不算扰乱市场。要是其他情况,我是不会开口的。”
不是,她开口的原因,是不想和他打太极解释她怎么会知道他的家庭旧事,解释不清楚,他也不能信。所以才贴脸开个大的。
这不,瞬间把人给搞成一团浆糊。
知道在这里得不到更多的结果,梁锦国扶住膝盖站起来,打量着秦擎的目光带着审视。
他站起来,刚空出小马扎,就被一团人影给占住,挤得他往旁边一趔趄。瞬时打断他的思路。
来人抬起短胖的手朝他挥挥:“对不住啊兄弟……咦,梁总,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你也是来……”
来人没再说话,只是瞪大眼睛,看看他,再看看摊位后的秦擎,眼神越发崇敬。
梁锦国都快气笑了,你看到我,却对那小姑娘那么崇拜做什么?这有什么关系?
这没礼貌的冒失家伙梁锦国还真认识,一些商业场合上见过几面,好像是叫陈什么光,不熟,点头寒暄过而已。
不知道这家伙来这里做什么,瞧着像是也奔着摊主而来。
他那里知道,他口里的那什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