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格言虽然在裴颂之面前偶有脱线。
真要她独当一面的时候，还是相当能顶事，连裴颂之身边的贴身大臣魏延都真心实意赞她一句“有大将之风”。
许格言记忆力极好，平板里的内容她在上台之前就熟记于心，跟媒体互动的时候还能多加上很多自己的独特见解。
风趣幽默，智慧横生。
魏延听得频频点头。
忍不住拍手。
“裴总，许助理好帅哦，你看他们。”
魏延一边注意着台上，一边观察着台下的观众反应。
今日来的都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除了科技公司的同行，还有一些政府领导，一些投资机构和金融机构的负责人，以及一些知名的媒体人。
许格言一个人又是主持人，又是发言人，自己cue自己。
一个人hold住了一整个场子。
魏延与有荣焉。
裴颂之一记冷风扫过来，魏延做了个拉链条的姿势，堪堪收敛。
开始的时候，媒体的问题都还算正常，主要集中在产品本身和公司之后的一些战略发展和之后产品升级之上，总的来说，都没有脱离裴颂之连夜做的大纲。
只要照着裴颂之给的标准答案记忆并背诵，就是非常出彩的回答，没人挑得出错来。
直到快尾声的时候，一家叫南山的媒体挤上前来，问了一些尖锐的问题。
南山：“许副总美貌与智慧并存，让人刮目相看，但是很多美丽的女性都会遇到一些被人误会的时刻，被认为是花瓶，您有这样的困扰吗？”
许格言微微侧头，笑容散漫，“是他们误会了，不是我搞错了，我为什么要困扰？”
南山：“许副总，这是您第一次代表az出席这么高规格的发布会，也是您第一次对外亮相，az作为一家科技公司，业内大多认为，更适合男性发展，也是男性掌握更多的敏锐度和话语权，请问您作为副总，认为自己是否有足够的自信可以在科技领域同那么多男性争夺话语权呢？”
许格言展颜一笑。
“能力与性别无关，我不认为自己一定能赢或者一定会输，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
南山：“许副总的回答看似谦虚，实则还是充满自信与傲气的，请问您这样的自信与傲气来源是什么呢，据我们了解到，许副总之前在国内读的是艺术本科，与金融与商科都不搭界，与科技与人工智能方向更是风马牛不相及，那请问您之所以能进az集团这样的国内级，是因为有后台吗？”
“后台嘛，当然是有的了。”
南山周刊的那名女记者微微一笑，笑意里带着一些果然如此的得逞之意。
“后台当然就是我自己，我不知道南山周刊是不是因为很少上网，更很少关注国际动态，所以也没有了解到我在伦敦投行的经历，对我的了解较为片面，或许应该了解清楚了再来发问，对了，要是家里面网络不畅的话，建议可以购置一台az品牌的自动驾驶汽车，不仅拥有最先进的无人驾驶技术，还拥有卫星网络，能保证你不会断网哦。”
那名女记者原本非常自信，几个来回之后，发现自己在许格言这里讨不找好，面色不太好看起来。
“还有别的问题吗？”
南山：“没暂时没有。”
“若没有其他问题的话，那今日的发布会就圆满结束，各位宾客可以移步至后面的餐厅，我们为各位宾客准备了精美的茶歇和饮料，请大家稍作休息，午宴将于十一点钟准时开始，谢谢各位。”
裴颂之眯起眼，“刚才那家南山，是你请的？”
魏延摇了摇头，每一家媒体和宾客的邀请函都是他亲自拟的，又由裴颂之过了一遍，来的都是知名媒体和刊物。
南山这样没名没姓的小刊物，不在他们的邀请之列。
“去查一查怎么进来的？”
“是。”
许格言始终站在台上，面带笑意的目送着每一位宾客走向后面的餐厅。
仪态端庄，姿态优雅。
哪怕挑剔如裴颂之，也挑不出她什么错来。
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不是别的，是她走不动了。
挪一步都费劲。
脚上的美丽刑具，已经成了尖锥，站立在台上的这三个小时，她每时每刻都觉得自己像是刚变成人的小美人鱼，每一步都像走在尖刀一样。
腿都僵硬了，为了工作，只能忍着。
裴颂之是到了后面，才看出她的不适的。
等到宾客尽散，他走上前去。
“能下来吗？”
“不太能，魏助理在吗，能不能麻烦他帮我找一双鞋？”
“去办事了。”
“那裴总能不能帮我找个酒店服务生？”
“都在餐厅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