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公主看着王跑,嘴里面发出一阵奇怪的嚎叫声。
王夜雨低声对我说:“这是古代西域通行的语言。”
我惊讶的看着王夜雨:“你连这个都懂?”
王夜雨一脸谦虚,但是眼睛里面又有一些小骄傲:“略知一二。”
我点了点头,说道:“照这么说的话,你们这些二代,好像也不完全是一无是处嘛。”
王夜雨:“……”
她幽幽的说:“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呢?”
我还没说话,她又说:“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我问王夜雨:“说了半天,她刚才说什么呢?”
王夜雨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是西域通行的语言。”
我:“……”
王夜雨尴尬的说道:“没事,王跑也不懂,他们只能用古汉语交流。”
果然,王跑皱了皱眉头,开始用古汉语询问。
王跑和龟兹公主,就这样一问一答的聊起来了。
王夜雨在旁边给我翻译。
这两个人搞得这么诡异,其实全都是龟兹公主在和王跑聊家常。
什么龟兹国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匈奴占领。
什么汉朝皇帝打算什么时候发兵。能发多少兵,多长时间能到龟兹国等等。
王跑一直
在那胡说八道,坑蒙拐骗。
一会说龟兹国暂时无恙,一会又说岌岌可危。
一会说皇帝醒了就发兵,一会催促龟兹公主,赶快找到复活泉。
过了一会,龟兹公主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身下的王足。
王足已经彻底变成干尸了,全身上下,只有几个关节可以活动。
他背着龟兹公主,缓缓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王跑连忙跟上去。
王夜雨看看我:“我们也要跟上去吗?”
我点了点头。
王夜雨说道:“可是唐师傅的命令,是让王跑杀了我们。”
“我们好容易逃跑了,现在又跟上去。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说道:“唐师傅的命令,能代表组织的命令吗?”
王夜雨:“这个……”
我又说:“你不要因为个别人的错误决定,就怀疑组织的正确性嘛。”
王夜雨说道:“你说话的语气方式,怎么这么想组织里的高层?”
我呵呵笑了一声,说道:“可能我就有当高层的命。”
“行了,别浪费时间了,跟上去,看看复活泉到底在什么地方。”
“宝贝就在眼前了,咱们却转身走了,你晚上能睡得着觉啊?”
王夜雨:“……”
她嘀
咕了一声,跟着我,蹑手蹑脚的,开始跟踪王跑。
龟兹公主走得并不快,主要是因为王足变成了干尸,腿脚不灵便。
王跑躬身在龟兹公主身后小心翼翼的提醒,但是龟兹公主一直摇头。
王跑最后叹了口气,也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我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龟兹公主的脸蛋越来越水嫩了。
但是依然能看出来,她是干尸所化。
有些地方,还能看出来褶皱的痕迹。
就好像一团干木耳泡在水里,有些地方吸水了,舒展开了。有些地方还在那卷着似的。
不均匀!
至于王足,他每走一步,他的干尸程度就加深一点。
我都怀疑走到后面,他会不会掉渣。
忽然,龟兹公主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王足的头顶。
她仰起头来,开始吟唱一首歌谣。
这歌声远远地传出去,在地下通道中来回飘荡、
恍惚间,我听到了某些共振,听到了某些回声。
我问王夜雨:“她这是唱什么呢?”
王夜雨说:“唱歌啊,你对这个还感兴趣?”
我说:“我就不能爱好艺术了?唱的是什么歌?”
王夜雨说道:“好像是情歌,有些词是从古汉语中借过去的,
我能勉强听懂一部分。”
“好像是两个相依为命的龟兹穷人。”
“他们家中一贫如洗,只有一顶帐篷,一块骆驼皮。”
“有一天,妻子生了重病,丈夫说要为她出去找医生。”
“结果丈夫却一去不返。妻子伤心欲绝。”
“等病到第三天的时候,有一队商队从这里经过。”
“商队中的医生发现了妻子,将她救活了。”
“然后妻子才知道,他的丈夫不小心陷入到了流沙当中。”
“他抓住了梭梭树的树根,只在外面留下来两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