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蓝曾经跟我说,组织里的人没有固定的称号。
他自己自称修仙者,其他的人,要么被人称为驱魔者,要么被人称为驱邪师。而他们自己称之为能力者。
无论是修仙者还是能力者,甚至我这种没什么特异功能的人。
只要和邪物接触多了,都会有对危险的感应。
无论最后是不是开天眼,都会有这种感应。
而那天晚上,我的感应分外明显。
这天我们沿着一条坑坑洼洼的乡道,穿过一个小村子。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进了这村子就开始起雾。
雾气浓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我只能开着车灯,以怠速向前慢慢滑行。
偶尔经过一个小坑的时候,车厢里的三口棺材就颠的来回晃动,听的人心里发毛。
有好多次,我都忍不住回头去看。
这时候,我甚至有点羡慕于吏和王夜雨了。
这两个家伙可以躺在棺材里,一觉睡到天亮。
凭什么我这么倒霉啊。
我很想找个人跟我说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
但是,于吏和王夜雨都和我不太对付,我不想搭理他们。
这一路上,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只要没有邪物,我们连并肩战斗都不会。
到了地方,把干尸
一交割,然后天各一方,各走各的。
我是打定主意了,不会和他们产生任何交集。
我在车上摸了摸,把收音机打开了。
收音机里的声音,至少也是人声啊,至少能让人心里踏实点。
结果我真够倒霉的,里面是一个主持人在讲鬼故事。
故事本身不怎么样,比我经历的那些差远了。
关键是里面的音乐,一惊一乍的,冷不防吓我一大跳,有好几次我差点把车开到沟里去。
我暗骂了两声,换了台。
这次好了,是一个卖药的,什么吃一个疗程赠送三个疗程,乱七八糟的。
我从来没觉得卖药的能这么亲切。
这样听着收音机,一路往前蹭。
渐渐地,我感觉我驶出了这个村子。
虽然雾气还没有消散,但是心里终究是踏实一点了。
毕竟……在这种气氛下,有人的地方,比没人的地方更恐怖。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忽然听到了一阵鸡叫声。
然后我松了一口气。
鸡叫代表天亮,看来邪祟不会出来了。
不过,或许是因为大雾的缘故,天色依然很黑。
这时候,我身后的棺材开始咯吱咯吱响。
我猛地一回头,看见于吏和王夜雨从棺材里爬出来
了。
我皱了皱眉头,现在太阳还没出来,他们爬出来的有点早了。
不过,按照唐师傅给我们定下来的规矩。
他们两个晚上钻棺材,白天是可以出来的。
他们这么干,倒是也没有违反规定。
这两个人出来之后,就开始痛苦的揉/捏自己的后背。
看来,在棺材里睡觉也不是那么舒服。
硬木板不好躺啊。
想到这里我就有点幸灾乐祸:你们在棺材里躺着吧,几千里地啊,到时候把你们骨头都给颠散了。踏马的,就不知道带床被子垫一下啊。
然而,就在这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影,我下意识的踩了一脚刹车。
手动挡的车,一下就让我给踩熄火了。
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楚楚可怜的站在车外面。
“能带我一程吗?”女人柔柔弱弱的说:“我生病了,着急去医院。”
我拧钥匙打火就要走。
于吏说:“挺可怜的,带人家一程怎么了?”
我看了于吏一眼:“你踏马有病吧?知道你自己是干什么来了吗?”
于吏咬了咬牙:“你踏马的……”
我也没客气,直接提着教鞭朝于吏脸上抽过去了。
于吏被我打得惨叫了一声,但是没敢反抗。
我笑呵呵的说道:“这东西可是真不赖啊。”
“回头任务结束了,我跟唐师傅申请一下,把这东西要过来。”
“拿来打狗差不多,这东西就是打狗棒了。”
于吏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这时候,外面的女人,整个都趴在了车头上,她痛苦的说道:“救救我吧,救救我好不好?”
我已经把车打着火了。
现在开车,势必要从她身上轧过去。
救人是一回事,杀人是另一回事。
我犹豫了一下爱,选择向后倒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