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有点得意,用喷子顶着我的脑门,幽幽的:“小子,时代变了。”
我的眼睛向旁边瞟了瞟,我看见了挂在墙上的大镜子。
镜子里面的影像很恐怖。
我不是穿着寿衣,而是披着一具女尸。
或者说,女尸像是寿衣一样,伏在我身上。
随着我心念一动,女尸也在移动。
原来这就是炮制完了的邪物。
邪物可以根据主人的意念有所行动。
勇哥用喷子杵了杵我的脑门:“你看什么呢?”
我指了指旁边的镜子。
勇哥冷笑了一声:“死到临头了还照镜子,这么自恋啊?”
我疑惑的看着他:“你看不见?”
勇哥说:“你踏马才看不见,老子两只眼都是15的。”
我:“……”
勇哥用喷子顶了顶我的脑门:“你是觉得我不敢搂扳机是吧?”
“你在赌我的喷子里没有子弹?”
我笑了笑:“那倒不是。”
随后,随着我的心思一动,趴在我身上的女尸飘到了勇哥身上。
勇哥浑然不觉。
然后,女尸控制了他的身体。
勇哥惊骇的发现,自己的手不听使唤了。
他抓着喷子,慢慢的调转过来,顶住了自己的脑门。
他的手就放在扳机上面
,缓缓地按下去。
勇哥张大了嘴,惊恐的要叫喊,可是根本叫不出声来。
勇哥紧张,我比他更紧张。
要是在火葬场死了人,而且是被喷子打死的,我就怎么也说不清了。
就算不用偿命,也得把我关起来,调查个个把月。
我连忙喊了一声:“别。”
但是我对邪物的操控显然还不到家。
我和邪物之间,有那么一秒钟的迟滞。
就这么一秒钟,邪物已经控制着勇哥扣下了扳机。
吧嗒……
喷子没响。
我连忙把邪物收回来了。
我松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闹了半天,你这里边真没有子弹啊。”
勇哥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喷子里退出来一颗子弹。
他随手把子弹丢在地上,躺在地上就开始大喘气:“哪啊,是老子踏马的命大。卡壳了。”
我蹲下去,拍了拍勇哥的脸:“接下来是什么项目?”
勇哥摇了摇头:“没有项目了。兄弟,哥哥服了。”
“果然火葬场的人不能惹啊,今天哥栽了。我们马上就走。”
我皱了皱眉头:“勇哥,你这就不厚道了。”
“大张旗鼓的来了,把火葬场砸的稀巴烂。现在栽了,转身就走?”
勇哥愣了
一下:“那你说怎么办?”
我说:“你不是道上的人吗?道上的人最好面子吧?怎么样有面子,你懂吧?”
勇哥点了点头:“我懂。”
他摆了摆手:“凑钱。”
那些小弟呼拉一下过来,红的绿的掏出来,凑了大概得有两三万。
勇哥说:“其实我们就砸坏了几扇窗户,推倒了几张床。这钱足够了。”
我点了点头,把钱揣起来了。
勇哥说:“兄弟,我在小白楼给你摆酒赔罪,以后咱们就是哥们了,你看怎么样?这也算不打不相识。”
我说:“摆酒就不用了,你给我折现吧。”
勇哥:“……”
他估计万万没想到我能提出这样的要求,整个人都傻在那了。
过了一会,勇哥苦着脸说:“刚才兜都掏空了……”
我把眼睛放在他的喷子上。
勇哥慌张的说:“兄弟,这东西犯法。”
我笑了笑:“那行吧,回头凑够了钱给我就行。”
勇哥点了点头,招呼着人就要走。
我说:“被我薅掉了头发的女人在哪?带我去见见他吧。”
勇哥答应了。
我看见从院子里到门口,停着好几辆面包车。
不过这都是小弟们开的,我和勇哥上了一辆皇冠。
一上车勇哥就开始吹牛逼,各种介绍这车的性能,什么百米加速,什么发动机,什么离合……
我听的云山雾罩的,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勇哥的车在一个城中村停下来了。
城中村,就是城市中的农村。
这些人都是候补大款。
现在还没钱,但是只要拆迁就有钱了。
因为没钱,所以他们做事的时候带着一股穷人很光棍的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