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王可就和何瓛徵两人就被带到了大政殿。
“奴才参见大汗!”
两人一进入大殿,就跪在地上,对御座上的皇太极大礼参拜道。
皇太极眉头一紧,沉声道:“你二人非我女真,更非本汗包衣,无须称奴才。”
跪在那里的两人皆是一愣,他们对这些东西还真不是很清楚。
听皇太极这么说赶紧改口道:“草民何瓛徵(王可就)拜见大金大汗陛下!”
皇太极没有再和两人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范文程。
后者会意, 走到两人的面前,开口问道:“你二人皆是从关内而来投靠大金,大汗虽是求贤若渴,但也不会奉养无能之人。”
“你二人可有何才能?”
范文程自是不会向他们两人,透露建奴这边的虚实,只能绕一个圈子。
两人闻言,互相对视一眼,何瓛徵率先开口道:“回大汗的话,草民在大明也算是饱读诗书,曾中过应天府举人。”
他这话一出,范文程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范文程虽是出身名门,乃北宋明相范仲淹的后代,平日里也自诩读书人,但说到底也就是一个沈阳中卫的生员。
一个沈阳中卫的生员,在一名应天府举人面前,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读书人?
皇太极听何瓛徵这么说,倒是眼睛一亮,饶有兴趣道:“没想到,何先生竟是明廷的举人,何先生能弃暗投明,本汗甚喜!”
“何先生快快请起,莫要跪着了。”
皇太极此人,在这个时代,绝对称得上是一世枭雄。
单是对人才的重视程度,就不是老奴可以相比的。
一听何瓛徵是举人出身,他的态度立即就发生了转变。
能站着,谁愿意跪着,何瓛徵听皇太极这么说,谢恩之后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范文程对何瓛徵拱了拱手,然后又对王可就问道:“王教主,你来大金所为何事?”
王可就跪在那里,对皇太极叩首道:“草民愿领我白莲教众扶保大汗入关称帝!”
“放肆!”
“大胆!”
“荒唐!大汗入关称帝,靠的是我大金八旗胯下的战马,以及手里的长刀,你一个邪教匪首,也敢出此狂言?”
王可就的话一出口,在场的几人就皆是厉声呵斥起来。
皇太极却是不以为忤,轻笑道:“哦?你要扶保本汗入关称帝?”
“大汗,明廷无道,明皇昏庸,自当大汗顺天应命,统御万邦。”
说实话,这个时候的皇太极,可能还真没有入关称帝的想法。
别说是他,就是十多年后入关的多尔衮,也存了随时撤回关外的心思。
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皇太极板着脸,对王可就问道:“本汗听说你白莲教在大明有不少的教众?”
“回大汗的话,我白莲教在大明有教众数万,这些人都可助大汗征伐大明。”
王可就有些自吹自擂的说道。
另一边的范文程冷哼一声道:“你白莲教若有此实力,你王教主也不会来我大金了。”
“大汗,草民绝无虚言,只是因为明廷在山东布下重兵,又有歹人泄密,以至草民不备之下,这才导致事败!”
“天启二年,草民的三叔和徐鸿儒举旗反抗明廷,虽是功败垂成,但也曾波及数省之地,极大的震撼了明廷。”
“这一点还请大汗明察!”
范文程对皇太极轻轻点头,算是确认了王可就的说法。
皇太极眉头一挑,抬手虚扶道:“王教主起身吧。”
“不敢当大汗如此称呼!”
待王可就站起来后,范文程这才对其问道:“王教……”
“范学士唤王某表字继祖即可。”
“继祖兄,如果让你从山东组织人手,向大金运输粮食,你可能做到?”
听范文程这么问,王可就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赶紧回道:“范学士,大汗,草民的教众遍布山东,若能得大汗允许,草民可让他们通过海路,将粮食秘密运送至辽东,以解大金的燃眉之急。”
皇太极听后,沉思片刻,又问道:“此事可有把握?明廷的登莱水师和皮岛舟师,日夜在海上巡梭,你们如何能避开他们的耳目?”
王可就自信满满地答道:“大汗放心,草民的教众中有不少擅长航海之人,且与沿海渔民关系密切,可借渔民之名,行运粮之实。此外,草民还可联络当地官员、士绅,共同为大金助力。”
皇太极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何瓛徵,问道:“何先生,你对此有何看法?”
何瓛徵见皇太极询问自己,心里是一紧,他略一思索,便回道:“大汗,草民以为王先生的提议恐是难以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