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就听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看到火炮发出的火光,顿时大惊失色。
炮弹带着无尽的威势,狠狠的砸向了密集的人群。
不过,这些人都已经被洗脑,即使是面对威力惊人的火炮,依旧是疯狂的冲锋。
巩永固眼睑一跳,嘶声喊道:“准备!”
羽林卫的火器兵,皆是把枪口瞄准了各自的目标。
相比之前征战漠北,这次羽林卫出京,使用的是毕懋康最新研制出来的燧发枪。
原本应该在七年后,才会被毕懋康发明出来的燧发枪,在某个乱入者的参与下,提前出现了。
“射击!”
一声大喝,数百杆燧发枪同时被击发。
“砰!砰!砰!”
阵阵白烟升腾,这是因为火药的杂质太多。
随着火枪响起,冲在最前边的白莲教反贼,纷纷扑倒在地。
王可就看到这一幕,也是睚眦欲裂。
这可都是他在兖州最后的力量,也是对自己,对教义最忠诚的信徒。
在他的印象中,官军都是一群穿着破破烂烂鸳鸯战袍,面色饥黄,无心战斗的农夫。
没想到这伙官军竟然装备了这么多的火器,而且就算是面对己方数万人,竟也没有丝毫的慌乱。
“冲!冲过去!”
“官军的火器只能击发一次,只要我们冲过去,就可以杀光他们,船上可是朱家的大王,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
王可就停下自己的脚步,挥舞着手里的长刀,大声的喊道。
这些白莲教教众,手里的家伙五花八门,甚至还有不少的农具。
如果是在平时,面对这些装备精良的官军,这些昔日的升斗小民们,会害怕的战战兢兢。
但俗话说得好,一只狗不叫,一群狗狂吠,尤其是在血腥味的刺激下,人的肾上腺素疯狂的分泌。
这些已经被白莲教洗脑,被生活逼得一无所有的人,不顾官军可怕的火炮和火枪,疯狂的冲向码头。
饶是巩永固经历过最残酷的战场厮杀,此时心里也是生出一丝不忍。
他撇过头,再次下令道:“射击!射击!”
随着越来越多的兵卒登岸,火炮和火枪的射击频率愈发的密集起来。
就算是白莲教的逆贼不惧生死, 但那也有一个阈值。
眼见越来越多的同伴、同乡倒在自己的面前,人群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
但王可就依旧是不死心,这次的计划,他筹谋了许久。
按照他的想法,上次之所以没有成功,就是因为大明气数未尽。
这次,他要劫持一位大明的藩王,借着对方的名头,效仿成祖皇帝,再来一次靖难。
原本,他的目标是兖州的鲁王,但在得知皇帝的亲叔叔福王到了山东后 ,王可就又迅速的改变了主意。
想要借助藩王的名头,行靖难旧事,整个大明还有谁比福王更合适?
但让王可就没想到的是,福王的护卫竟然会这么难缠。
看了眼距离自己已经不远的朝廷官军,王可就忽的想到了办法。
“快!去拆门板!”
手下那些人也是立即醒悟过来,七手八脚的开始去拆卸各家各户的门板。
很快,一面由门板组成的木墙就出现了。
在王可就的指挥下,白莲教这些人顶着门板,缓步上前。
因为是在码头上的原因,身后就是运河,巩永固他们倒是不用担心被对方包围,也不用担心腹背受敌,只需要面对前方的敌人就行。
但相应的,他们也没有退路,只能和对方死战。
此时见己方的火枪,已经难以对敌人造成杀伤,巩永固当即果断下令道:“炮火轰击!”
虎樽炮再次发威,一枚枚炮弹砸在门板上,顿时木屑四飞,夹杂着漫天的血肉。
等门板被尽数轰碎,火枪也重新响了起来。
虎子和王可就, 以及数名白莲教的护法,此时站在队伍的后边,看着前边的战斗。
“教主,这里地形太窄了,我们的人根本就施展不开,最后就成了添油战术,此乃兵家大忌!”
大护法高锦航,忧心忡忡的对王可就说道。
王可就听到高锦航的话,眉头紧锁。
在狭窄的地形上,他们的人无法充分展开,只能像高锦航所说,成为官军火器的靶子。
“我知道,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王可就沉声说道。
“官军只有几千人,他们的火器不可能支撑这么长时间。”
王可就这是打算用人命,来消耗官军的弹药了。
“教主说的是。”
高锦航双眼一凛,忙是点了点头。
王可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