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五月的牛角田村,正是农忙的季节。村子里的大人们都到自家田地里去忙活了,陈天龙和邻居家的几个小孩正在自家院子里玩着“躲猫猫”游戏。
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从村口传来,几个小孩听到鞭炮声都不约而同地向村口跑去,想看看到底是哪家在放鞭炮。只见四个人抬着一个用白布裹着的人形物体径直向着陈天龙家走来。
“凌天啊!呜——呜,你丢下我们娘俩怎么活啊?呜呜!”得到消息后匆忙从邻居家田地里赶回来的苗云云,一进家门就扑在那白布裹着的物体上哭得晕死过去。
“快——快,快掐人中!”跟着进院子的邻居们手忙脚乱地抱起苗云云,拍的拍胸口,掐的掐人中。
“啊——!”被掐醒过来的苗云云满脸泪水,张着嘴撕心裂肺地哭着。那抬着高凌天尸体回来的四个男子汉也跟着抹着眼泪,对着苗云云躬身道:嫂子,节哀!嫂子,节哀啊!
不明就里的陈天龙,看着满脸泪水的保娘,鼻子也跟着发酸。
“保娘,不哭,保娘,擦擦眼泪!”陈天龙从屋子里拿来保娘的毛巾,细心地为苗云云擦着脸上的泪水。
“唉!你说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样死了呢?”“唉!好人命不长啊!”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不停地摇头叹息。
晚上,抬尸的四个男人围着苗云云和陈天龙。
“嫂子,我们是接到高大哥的电话后赶过去的,高大哥在电话中说他在乌江边上的刘家坝发现了个大秘密,估计有点危险,叫我们兄弟四个赶紧一起过去帮忙。”四人中那个年龄看起来要长一点的年轻人噙着泪,声音嘶哑的说。
“刚好我们四人在一起打麻将,挂了电话之后我们就开着车往高大哥说的地方赶,半路的时候打电话给他,问详细地址的时候都还好好的,等我们到了他说的那个地方,再打电话就没人接了。于是我们就分头找,找了二十多分钟,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他的时候,他嘴里的血迹都已经干了,身体也凉了!唉!”
“都怪我们,大哥平时对我们那么好,那天出事的时候我们却没和他在一起,等老子查到是谁干的,老子一定灭了他全家!”四人中最年轻,看起来血气方刚的那个年轻人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
“嫂子,现在邻居们都走了。你来,你来看看大哥的后背。”年轻人边说边走向高凌天的尸体,陈天龙拉着苗云云的手也跟了过去。年轻人扶起高凌天的尸体,脱掉外套露出后背,一个黑漆漆的手掌印赫然出现在眼前,隐隐约约还泛出丝丝冷气。
看到如此情景,苗云云再也坚持不住,悲伤得瘫倒在地上。
小小的陈天龙还不理解“死”是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保爷再也叫不应,再也不理他了,难道,难道就是因为那个黑漆漆的手掌印吗?
从此,那个黑漆漆、泛着丝丝冷气的手掌印就被陈天龙烙印在了心底。
“嫂子,我们早点把大哥入殓安葬吧!你不要把此事说出去,我怕别人会顺藤摸瓜找到你们娘俩,到时候就麻烦大了!”年龄大点的那个年轻人对着苗云云轻声说道。
“那就一切拜托你们了!”苗云云说着就朝四个男子跪了下去。
“嫂子,嫂子,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我们是大哥的小弟啊!”四个男子慌忙扶起苗云云。
“那就给大哥换衣服,入殓吧!等天亮了我再去寻一处好地,让大哥入土为安!”年长点的男子说着就安排其他三个一起忙活起来。
第二天早上九点,陈天龙披麻戴孝,随着送葬的队伍,把疼他爱他的保爷安葬在了后山。
邻村,王小胖的家里。
“唉!哈哈哈,唉!哈哈哈!”王小胖的母亲刘翠莲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哈哈大笑!
“唉,这个高凌天,还是个地地道道的阴阳先生,都被这个打短命的陈天龙给克死了,可怜啊!嗯!那我家小胖不就更危险了?”刘翠莲越想越害怕。
“有他就没有我儿子,有我儿子就没他!现在高凌天死了,那除掉这个小杂种不是就没人知道了?”刘翠莲心里想着,除掉陈天龙的念头就更加坚定了!
“小胖,你过来!”刘翠莲把王小胖拉进里屋,随手关上房门,叽叽咕咕的商量起来。
“虫虫,以前都是我不好,老是喜欢说骂你保娘的那句话,现在我再也不说了,我们做好朋友好不好?”这几天王小胖都来找陈天龙玩,还一遍遍的向陈天龙示好。
“你看,你家现在没有保爷给你带糖果了,我家还有好多。以后我都平分给你吃!”说着,王小胖就掏出口袋了的糖果往陈天龙手里塞。
五岁多点的陈天龙,除了那句“保爷、保娘,保老子命长,保爷死了娶保娘!”的话外,心里面哪里会有那么多的仇恨?面对王小胖的道歉和糖果的诱惑,天真的陈天龙早就跟王小胖玩在了一起。
“虫虫,你想不想吃栽秧泡(一种类似于草莓的白色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