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看着朱祎琳满是忧虑的眼眸,眼睫毛落在眼瞳上的阴影很淡,却更显眼眸的深邃、清澈,两人都趴在墙头,肩颈相依,有淡淡的香气传来。
“怎么了?”朱祎琳问道。
“这两三个月,看来你是有在真正的研究我们啊,”萧良感慨道,“研讨会上,我让徐立桓发言,哪怕只有你能真正听进去,也算是值得了。”
“……”叫萧良这么一夸,朱祎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昨天应该清楚的说过,鸿惠堂与嘉鸿、嘉乐合并,肯定会有问题。你经过一天的思考,算是比较深刻的看出问题将会在出在哪些方面了,这也便于你真正了解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一些事情——这很好,”
萧良说道,
“我跟你合作,肯定不可能立竿见影,就将这些问题都彻底的解决掉;这不现实。不过,这不代表我们的合作没有意义。第一,你需要得到鸿臣集团更多的董事会成员、管理层成员的认可,你需要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跟过程。此外,你竭尽全力的努力,除了能缓解新公司的危机及矛盾外,还能赢得一部分基层管理人员及员工的认同。这些都是你将来不用担心在朱家、在鸿臣没有容身之地的根本。当然,也许你个人的努力并不能从根本上解除新公司的危机,但这却是我需要的结果。很简单,我跟你合作,我肯定也是有所图的,我又不是什么大善人。我最终要的,除了避免一地狼藉外,还希望看到鸿臣集团有朝一日不得不选择跟南亭实业合作,并且答应我的条件,将朱金奇这些人从新公司里剔除出去……”
“……”朱祎琳睁着美眸看了萧良有几秒钟,突然坚持不住呀呀叫了起来。
见朱祎琳身子要往后倒,萧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脚麻了!”
朱祎琳嘴里呀呀叫道,生怕自己摔下去,紧紧拽住萧良的胳膊,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不好意思的放开萧良的胳膊,岔开话题说道:“你做这么多事,原来也是有所图的!”
“我跟你合作,不图这些,我图什么?图你美色?”萧良反问道。
朱祎琳眸子瞪了萧良一眼,说道:“你自己说过不希望看到一地狼藉,我以为你就图这个。”
“避免危机爆发导致一地狼藉,以及从危机中寻找南亭实业的发展机会,以及铲除、削弱对手,又不是截然对立、不可并行的事,”
萧良撇撇嘴,说道,
“再说了,肖裕军的儿子愿意跟我合作,又或者选择跟你我合作,不就是指望你我有朝一日出手帮他对付朱金奇这些仇家吗?要不然呢,他大公无私的帮你在鸿臣内部站稳地位,别无他图?”
“……”朱祎琳一时陷入沉思之中。
她虽然从小就在家族氛围里感受到很多的尔虞我诈,但她在去英国留学之前,还是受到父母无微不至的关爱;甚至在她母亲去世后,她父亲对她的生活照顾还是周全的。
她基本上过的还是无忧无虑、人上人的生活,但同时生活圈子又是孤独、孤僻的。
昨天听萧良提及合作这事,她满脑子想的是新公司有没有可能稳住阵脚,还没有来得及去细想萧良以及萧良所说的另一个合作者肖裕军儿子肖瑞,他们最终的意图是什么。
萧良探头看了一眼朱祎琳站在长凳上,问道:“要不要我抓着你,省得你再脚麻摔下去?”
朱祎琳横了萧良一眼,站凳子上踮了两下脚,表示不会再脚麻了。
“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重点,就是合作的意义与本质,”萧良继续说道,“如果这件事,只能体现你的利益,从头到尾都是围绕你在鸿臣内部如何立足进行布局,这就不能称之为合作;我与肖裕军的儿子,纯粹变成你的附庸了。真正的合作,就是要有一个目的,要能同时达成,或者满足我们三人的利益。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知道你接下来要给我下更深的套。”朱祎琳深表怀疑道。
“不管你怎么想我了,只要你知道我接下来说的极其重要就行了,”
萧良说道,
“如果说嘉乐科技对嘉鸿的持股,将在冲抵嘉乐科技对嘉鸿的一部分应付账款之后化为乌有,这意味着张健、周健齐、罗学嘉、赵绍良四人这一次会被彻底清出局去。周健齐、罗学嘉、赵绍良三个人,你不用去管,他们既然能把这三人清出局,自然就有压制这三人的手段,张健这个人,你要注意一下……”
“张健能有反制的手段?”朱祎琳好奇的问道。
“一旦签下托管经营协议,张健其实也是无力反抗的。不谈背后的权势斗争了,嘉乐必然最终会做成零资产或负资产合并进新公司,在法律形式也是完备的——这几个人能搞什么事情出来,肖裕军的儿子不会错过的,不需要你出面掺和进去,”
萧良说道,
“我主要是说张健这个人,并非一无是处。所以,你还是尽可能站在公平的立场,帮他将溪口镇灵芝种植基地以较低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