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亭湖果汁厂的污染问题,村民反应很强烈,却一直得不到解决——范镇长、周健齐他们想借市经贸委的调研推动一下,事前有让我跟周县长您汇报。一个我没有亲眼看到果汁厂的污染有这么严重,以为仅仅是敲打一下,一个是我确实跟萧良存在个人一些恩怨,不想让他们有提前活动的空间,就有意让范镇长他们没有提前将果汁厂安排到行程里。结果搞成这样子,是我辜负周县长的信任,我,我……”袁桐站在房间里,说道。
袁唯山都亲自赶到狮山来了,除了以后多个心眼,周康元他还能说什么?
不过对袁桐说的这番话,周康元还是很疑惑,问道:“你怎么可能跟萧良有矛盾?”又问袁唯山,“你跟萧长华在工作上,好像没有什么交集吧?”
“我跟萧长华没有什么交集;萧长华他在党史研究室好好的,以前在市里碰到,还是要点点头的,”袁唯山叹气说道,“还是小辈他们扯不清的事情——我以为袁桐这个混账东西自己能处理好,没想到今天给你捅这么大漏子来!”
“这事还是跟我家文丽有关,”
田建中虽然在市委机关只是普通的中层干部,但跟周康元也认识二十多年了,说道,
“文丽打小跟袁桐是同学,但当年高考没考过,到狮山复读过一年,又非常巧跟萧长华的大儿子做了同学,大学毕业后,他们两个人还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不过两人也没有谈多久,性格不合就分开了,但是萧长华的大儿子呢,一直拿这事纠缠文丽,散播很多对文丽不利的谣言。袁桐他啊,太耿直了,见不得我家文丽受委屈,起过几次冲突。我也没有想到袁桐会将个人矛盾带入工作当中,给周县长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周伯伯,这事你要怪就怪我吧!”田文丽泫然欲泪的说道,“有时候确实是他们太欺负人了,袁桐受不住气才这样的!”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我还纳闷呢,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事,你掺和进去干什么呢?”
周康元很是“释怀”的看向袁桐说道,
“不过呢,你这事确实做得不够成熟。南亭湖果汁厂存在严重的污染问题,不管有多么情有可原,情况有多严重以及群众意见有多大,我们都是目睹的,完全可以要求环保部门介入调查,督促整顿。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先等云社镇拿出整顿方案来,你再负责盯着环保局跟进处理。不过,你要记住了,事情既要妥善处理,让民众满意,但也不能影响全县经济发展的大局……”
“你小子,要掌握住周县长给你划定的大原则、大方向。这也是你作为秘书,应该替周县长分的忧,而不是再给周县长惹麻烦!”袁唯山板着脸训斥袁桐。
“萧良今天夸海口说元旦之前解决所有问题,催促环护局介入,适当放宽一两个月的期限?”袁桐不确实的问周康元。
周康元点点头,说道:“具体什么期限,等云社拿出方案来,再作进一步确定,现在也不用定太死。总之县里要有县里的诚意与宽容度,但凡事也要有底线。”
周康元先坐车离开,袁唯山从市政府专门调了一辆车送他跟田建中过来,这时候没有忙着上车,站在昏暗的路灯下,板着脸训斥儿子:
“周康元如今是狮山的县委副书记、县长,是狮山县的政府一把手,最忌讳的就是身边人两面三刀。做领导的要有什么不方便出面,需要身边人冲锋陷阵,你现在倒好,狂妄到没边,竟然想将周康元推出来当枪使?要不是我还有点薄面,你这辈子就在机关坐冷板凳吧!”
“袁桐也是没有想到这个萧良,竟是这么一个桀骜不驯的东西;当然,能早见清这种角色,其实也是好的,吃一堑长一智嘛。”田建中劝解道。
“他就是缺教训,从小没有经历什么挫折,平时看着挺温和,骨子里却是狂妄,瞧不起人。现在吃点亏,可以说不算坏事。”袁唯山叹气道。
“爸,汪兴民的岳父你是不是认识?”袁桐问他爸道。
“怎么,你还没有学会消停啊?”袁唯山瞪了儿子一眼,说道,“汪兴民的丈人只是副县,能在退下来之前,将汪兴民推到镇党委书记这个位置上去,说明汪兴民还是有点料的。你不要这么轻视别人。你现在要学的,就是踏踏实实把自己的事做好,不要夜郎自大,以为除了你,天下都是废物。就算都是废物,惹急了也会咬人!你今天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你就以为萧长华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东山再起了?”
“我肯定吸取教训啊,所以才想着打听更多的消息,”袁桐委屈的说道,“现在这件事也不是我想消停就能消停的啊!”
“耐得住性子多打听消息这事没错,但要记住一点,没有十足把握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即便要动,也要先将自己摘出去,这些道理你没有琢磨明白,你就还谈不上成熟。”袁唯山又跟田建中站在路灯下抽了一支烟,就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袁桐抓住田文丽柔软的小手,回到饭店主楼里开好的房间,在田文丽不情不愿的推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