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后,再无蜀山?
秦宝坤心中一惊,可脸上却是浮现出冷笑之色,“堂堂一方顶级宗门,却是被人打断了骨头,只剩下一群废物与几个老东西苟延残喘!如此蜀山,没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蜀山存亡,与他秦宝坤无关!
的确,他秦宝坤受了蜀山一些人的恩惠,比如胡不归,比如嶙峋老者,可那又如何?
你对我施加点恩惠,我便要以命相报?
他秦宝坤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金刚而已!哪怕以剑为窍,哪怕乃是绝世天才,却也只是金刚!做不了什么!
所能做的,唯有陪着蜀山这座腐朽的大船一起沉入海底而已!
这种傻事,他秦宝坤才不干!
干啥都行,唯独送死不行!他秦宝坤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去做呢!为了一个人人与他为敌的蜀山,连点风浪都翻不出来,无比轻描淡写,甚至是卑微的死去,未免太过愚蠢!太过不划算!
“秦师弟说的是!一群骨头被打断的人,几个苟延残喘的老家伙,如此活着,实在没什么意思。”
出乎意料的,严松脸上竟是不见怒色,只是嘴角笑意却是变得有几分苦涩,“所以,今日,我蜀山想要举全宗之力,死战上一回!”
“骨头会断,可剑
不会断,也不能断!我蜀山上至宗主,下至长老弟子,都是剑之奴仆!一生只侍奉一剑!人可以死,剑却不能断,可老宗主的剑,却是断了!十年前断在了锁龙谷!而今日,我蜀山要取回十年前流落在外的那柄断剑!”
秦宝坤却是反应平平。
这不关他的事!
他对蜀山更是没有半点归属感可言!
“所以呢?”
秦宝坤冷笑,“所有人都去了?那群废物有这个胆子?”
之前,秦宝坤踏入剑冢,偌大蜀山,无数长老弟子,竟无一人敢入剑冢将他秦宝坤擒拿!
原因很简单,只因为一道规矩,剑冢活人不可入!
一道小小的规矩,将蜀山所有长老弟子尽数难住!
区区生死,让蜀山所有长老弟子尽数变色,畏缩不前!
如此蜀山,秦宝坤压根不掩饰自己言语之间的轻蔑!
他不想为蜀山死,那是因为他不认可蜀山,不觉得自己是蜀山的人!若是上山时蜀山众人对他秦宝坤毕恭毕敬,以礼相待,若是蜀山真把他秦宝坤当做自己人,即便他秦宝坤不能死,区区一死而已,又有何惧?他秦宝坤又何时怕过死?
严松却是轻轻叹了口气,“哪能所有人都去?偌大蜀山,总要留点种子,留点希
望的。”
“我知道秦师弟你看不起蜀山弟子,觉得他们胆小怯弱,觉得他们贪生怕死,可事实上,我蜀山的剑何时不曾锋利?”
“也正是因为我蜀山的剑太过锋芒毕露,方才遭受一次次的针对围杀!因此,宗主不想再一次又一次的重蹈覆辙,故意让宝剑蒙尘罢了!”
想想也知道,之前秦宝坤夜袭蜀山,偌大蜀山,无数长老弟子,岂会真的无一人敢死敢战?岂会真的任由一个秦宝坤放肆胡闹而束手无策?
只不过懒得与其一般见识罢了!
更多的,却是宗主燕南飞主动将蜀山这柄利剑蒙上灰尘。
宁可蒙尘,也不愿其再锋芒毕露!
可持剑之人,多是宁折不弯之辈,又哪里懂得什么隐忍不发?
一次次的怒吼,一次次的冲突,一位位剑修折断了手中的君子剑,愤然离宗,或远走海外,或归隐山林,再无音讯。
而宗主燕南飞,原本正值壮年的男人,腰杆却是一天天弯的更低了。
从此,便有流言四起,蜀山的骨头断了!
五大宗门之中,最是傲骨嶙峋的蜀山,一身傲骨被尽数打断了!
可其中是非曲折,又有几人真正知晓?
“说了这么多,你今天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秦宝坤
眼中轻蔑之色已是不见,可脸上却是依旧挂着几分冰冷,“或许蜀山真如你所说,一直在藏拙,一直在隐忍不发,等待时机,可既然如此,为何不继续隐忍下去?为何非要在此时死战?又为何要来说服我秦宝坤跟着你们蜀山一起去死?”
他听嶙峋老者说过,山海之上为日月,日月之上为永恒!而老东西的对手,或者说蜀山此行的目标,必定是永恒!
他秦宝坤区区一个金刚,连眼前这个年轻小辈都打不过,跟着掺和进去,就是在送死!
而且,听眼前这严松的语气,明显也是满怀死志!
此战,显然绝不乐观!
蜀山如何,都与他秦宝坤无关,他秦宝坤也犯不上为蜀山而死。
严松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开口道,“秦师弟,误会了,师兄乃是奉宗主之令而来,为秦师弟送行,并非逼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