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很忙。
伊薇特每天的日程被安排的满满当当,作为以全O成绩从霍格沃兹毕业的优秀学生,她成为了英国史上最年轻的傲罗,同时也是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的助理。
忙的晕头转向好像能把自己的情感彻彻底底封存起来,让她没有时间再去想在自己记忆里留下深刻印象的那个少年。
1979年的八月三十一日,伊薇特一个人在孤单冷清的奥斯丁庄园度过了十九岁生日,没有聚会,没有蛋糕,也没有亲人朋友的祝福。
父亲亚历斯特·奥斯丁与母亲艾薇·奥斯丁于1977年遭受食死徒袭击双双去世,祖母也在一年后在中国的住处寿终正寝。
伊薇特彻彻底底是一个人了。
父母的意外去世让那个鲜活生动的女孩一夜之间变得更加沉默,奥斯丁家的上上下下猛然压在少女尚且稚嫩的肩头。
望着家中硕大的产业,又想到年迈的祖母,少女只能一声不吭地扛起重担,在请假停学三个月后,伊薇特重新回到校园。
希尔和贝利斯塔无比担心她,担心她的精神会崩溃,但是伊薇特从操办父母的葬礼再到一点点掌管家族企业,一滴眼泪也没有掉。
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作为奥斯丁家族年轻一代的唯一一人,作为奥斯丁家族的新任家主,所有的眼泪与苦楚都不能往外吐,必须由她自己和着血硬生生嚼碎了吞下去。
她是奥斯丁最后的继承人,她必须挑起大梁。
可是伊薇特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这个年纪本来只用焦虑NEWTs,再和朋友红着脸颊谈论一下自己的恋情,可是她却要沉默着,忍耐着扛起整个奥斯丁家族。
累吗?累啊,怎么不累。
伊薇特心想:人死之后会去到哪里呢?彼岸吗?父母还会在那里等着她回家吃饭吗。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需要哭一场的,可是她没有眼泪,心里只有一个巨大的空洞,从外界不断吹进冰冷刺骨的风。
“不愧是奥斯丁家的继承人,看这沉着冷静的样子,我家那个小子还远远比不上呢。”前来参加父母葬礼的人在远处窃窃私语,伊薇特听见了,她嘲讽的想:如果父母还活着,她难道会是这个样子吗?
望着父母的遗照,照片上的父母向伊薇特笑得灿烂,一如生前,他们走得太早太早,连画像都没有留下,宽阔宏伟的奥斯丁庄园突然失去了男主人和女主人,变得冷清无比。
爸爸妈妈,我真的好想你们……
夏季灼热的阳光直直的照射在伊薇特身上,黑色的长裙也被照的滚烫,可是她却像感觉不到一样,久久没有移动。
她做主将父母安葬在高锥克山谷的一片树林里,那里有花有草,有潺潺的溪流,每天都能听见鸟鸣,还能晒到太阳,她想,父母会很喜欢长眠在这里的。
伊薇特微笑得体地送走所有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脸色悲痛又装作感激地听着不同的宾客嘴里吐出的大相径庭的场面话,心里早已一片麻木。
宾客终于全部离开了,她终于能卸下所有伪装。
她靠在父母墓碑前,“这里沉睡着我的父母,他们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墓碑上是由她亲自刻上的墓志铭,她将父母合葬在这里。
白皙柔软的手指因为长时间雕刻坚硬的石板,已经磨出了深深浅浅的伤痕,遍布在指尖,触目惊心。
伊薇特伸手抚摸墓碑上父母的合照,缓缓勾勒父母的眉眼,那双暗沉沉的绿色眼睛爬上一层水雾,啪嗒、啪嗒……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落在墓碑前的玫瑰花上。
她缓慢地摸上自己的脸颊,一片湿润,她当然会哭啊,哪有人不会哭的呢。
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流进干燥的嘴唇,一片咸涩,眼泪模糊了视线,父母的笑容开始模糊不清,伊薇特使劲眨眨眼,睁大眼睛想要将父母的音容笑貌刻入脑海,永远都不要遗忘。
在伊薇特想要狠狠憋住眼泪的时候,一个人缓缓走到她的身边,慢慢和她并肩坐在一起。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詹姆。
詹姆长叹一声,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轻轻揽着伊薇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头。
“哭吧,薇妮,哭出来就好了……”少年宽阔的肩头坚实可靠,源源不断地散发暖意,握惯了飞天扫帚的手掌轻轻拍打伊薇特的肩,声音温柔。
嗅着熟悉的薄荷香,伊薇特终于忍不住,将那么久的害怕,彷徨,悲哀一股脑地用眼泪冲刷出去。
泪如雨下,可是她依旧无声,哭吧,今天哭过了,明天站起来的就只能是奥斯丁的家主,再也不是曾经的伊薇特。
“薇妮,不要害怕,我永远都是你的家人,波特庄园永远为你打开……”少年无措地安慰着情绪崩溃的少女,只能用稚嫩的话语来抚平她的伤痕。
可是詹姆,人总要长大,人生的路口总会分道扬镳,你我最终也会走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