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来到了那座老式的红砖百货商店的橱窗前,这里和暑假时没什么区别,一样的冷清,一样的破旧。
“好了,没有走丢的吧?”唐克斯向身后的孩子们招手,“都准备好了吗?”
大家点点头,向她靠拢过去。
唐克斯凑近橱窗,抬头望着那个丑陋的假人,呼出的气模糊了玻璃,“你好……我们来看亚瑟·韦斯莱。”
只见假人微微点一下头,招了招连在一起的手指。唐克斯抓住金妮和韦斯莱太太的胳膊,径直穿过玻璃消失了。爱得莱德紧随其后,弗雷德、乔治和罗恩也走了进去,只有站在最后的哈利有些迟疑——他还是第一次来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走吧。”穆迪粗声说着又捅了哈利一下。他们俩一起走上前,好像穿过了一层凉水,却暖和干燥地从对面出来了。
一楼的大厅挤满了寻诊的巫师,以及前来探病的家属们,今天圣芒戈里的人比暑假里还要多得多。他们在问讯处前穿梭,坐在那里的金发女巫不时地传出几声不太客气的声音以确保现场的秩序。
穿着绿袍的男女巫师在候诊者中走来走去,询问情况,在写字板上作记录。他们胸口绣的徽章:一根魔杖与骨头组成的十字。
“他们是医生吗?”哈利小声问身边的罗恩。
“医生?”罗恩好像很吃惊,“那些把人切开的麻瓜疯子?”
“他们是治疗师,哈利。是专门为巫师治病的。”爱得莱德解释道,这才缓解了哈利的尴尬。
“这边!”韦斯莱太太朝东张西望的孩子们喊道。他们跟她排到队伍里,问讯处后面的墙上挂了一幅垂着长长银发卷的女巫的大肖像,上面注明:
戴丽丝·德文特
圣芒戈治疗师(1722—1741)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1741—1768)
戴丽丝在仔细打量着他们,好像在点人数。遇到爱得莱德的目光时,她蹙起了眉头,仔细地看了又看,好像拼命确认了什么之后就立刻将眼睛移开了。
队伍前头排着队的人,一个一个地向那桌子后坐着的女巫寻求帮助。
终于等到韦斯莱太太走到桌前,“你好,我丈夫亚瑟·韦斯莱今天早上换的病房,请问——?”
“亚瑟·韦斯莱?”女巫用手指顺着一张长长的单子往下找,“哦,二楼,右边第二个门,戴·卢埃林病房。”
“谢谢。”韦斯莱太太说,“跟我来。”
他们随她穿过双扇门,走过一条狭窄的走廊,两边是著名治疗师的肖像,装有蜡烛的水晶泡泡飘在天花板上,看上去像巨大的肥皂泡。
“二楼?生物伤害科?”爱得莱德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她还不知道韦斯莱先生受伤的全过程。
“爸爸在魔法部被一只大蛇袭击了。”弗雷德解释道,他没有注意到站在身后的哈利显然有些心虚地抬头留意了一下他的表情。
各个门口都有穿着绿袍的巫师进进出出,他们登上楼梯,进了生物伤害科,右边第二个门上写着“危险”戴·卢埃林病房:重度咬伤。
“我们在外面等吧,莫丽。”唐克斯说,“亚瑟一次不能见太多的人……应该家里人先进。”
疯眼汉赞同地咕噜了一声,背靠在墙上,魔眼骨碌碌地转动着。哈利和爱得莱德也往后缩,但韦斯莱太太伸手把他们推进了门。
病房挺小,暗暗的,只有门对面的墙上高处开了一个窄窄的窗户。光线主要由聚在天花板中央的水晶泡泡提供。病房里只有三个病人。韦斯莱先生的病床在房间的最里头,小窗户旁边。他靠在几个枕头上,就着那正好落到他床上的唯一一道阳光看《预言家日报》——看样子已经脱离了危险。他们走过去时他抬起头,看到是谁之后,高兴地笑了起来。
“你们好!”他把《预言家日报》扔到一边,叫道,“莫丽,比尔刚走,上班去了,但他说会去看你。”
“你怎么样,亚瑟?”韦斯莱太太俯身吻了吻他的面颊,担心地看着他的脸问,“看上去还有点憔悴。”
“我感觉很好,”韦斯莱先生愉快地说,伸出那只没受伤的胳膊抱了抱金妮,“要是他们能把绷带拆掉的话,我都可以回家了。”
弗雷德朝后看去,寻找着爱得莱德的身影,然后伸出手去将她拉到了身边,又抬头问道,“为什么不能拆,爸爸?”
“因为每次拆的时候我都流血不止。”韦斯莱先生轻松地说,伸手拿过搁在床头柜上的魔杖,轻轻一挥,床边多了七把椅子,“好像那条蛇的毒液里有一种特殊成分,能阻止伤口愈合……但他们相信能找到解药,他们说见过比我严重得多的情况,我现在只是要每小时服用一种补血药。可那一位——”他压低嗓门,把头朝对面床上一点,一个脸色发绿的男子躺在那儿,眼睛盯着天花板,“被狼人咬了,可怜的人,治不了了。”
狼人——爱得莱德朝那边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