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枚打出“平地生花”好戏的子弹让位于近距离的傅姚和谢霜白在子弹落地前身形敏捷地往两旁躲闪开来。
被子弹刻意关照的叶离反而宛若一座巍然大山神色并无半分动摇,就如同完全没被子弹攻击似的冷静如旧。
“砰、砰、砰。”
“砰、砰、砰。”
子弹沉闷地落在土地上,在叶离的身旁形成以其为中心的正六芒星的形状,每弹间的间距都一致均匀。
傅姚和谢霜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双眸警惕地盯向来者。
叶离却好似一副全然置身事外的模样,甚至还认真地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其中的巧妙关窍,发现不仅弹坑距、六枚弹坑的深度也都被对方控制的一般无二。
这说明对方在短暂时间内快速准确地发射每一发子弹形成正形时,同时也细微地控制每一发不同的劲力使其在射击距离不一致时依然能保持相同的力落地生坑。
力度、速度、准度、控制度在短暂的时间内都要做到完美无缺,不得不说陈老师的响亮名号果然名不虚传。
“嗨——”
清淡温和的声音在不远处幸存建筑暴露出的平台上。
条件反射般抬头,正好瞧见一位扎紧低马尾的年轻女士正悠闲地抱枪坐在与枪弹袭来相反方向的平台。
与“魔女”称呼的刻板印象截然相反的是老师的长相恰似明亮灼然的璞玉,气质却像容与的温煦和风,若一味地纠结在其样貌上便很容易无视其枪械的可怖。
“陈、陈老师。”
向来胆大的傅姚和清高臭美的谢霜白都难得老实地问候。
观察完弹坑、明显慢了数拍的叶离在浅薄灰雾捕捉到对方。
温柔的茶眸在缺少风旋并逐渐变得黑暗无光的环境中不禁意地掠闪一抹墨绿暗光,原先的沉静化成漠然。
喉咙中发出的清冷声线宛若碎玉琳琅叮咚,格外好听:
“……清阳曜灵,和风容与,明日映天,甘露被宇。”
叶离忘了曾经是从古蓝星什么时期的古籍中读到的诗句,只依稀觉得当初读时就觉得好似在描绘“羲和”从夜尽拂晓到大日辉煌时的推移转换,但和煦的柔风与润泽的细雨依然相伴于辉光身旁宛若笼有轻纱。
而平台上的陈曦在她眼中就好比这句诗拟化为人似的,生有灿若春花的样貌却端有温雅平和的气质举止。
她喃喃有词地念诗完,才恍若从怔然中回过神来。
连忙地补上对老师的问候:“陈老师好,我叫叶离。”
“我知。”
抱枪端坐的女子弯唇一笑,从冰凉的钢铁平台施施然地站起身并抖落湛青色战斗袍沾有的不少黑灰尘土。
被微风吹拂的裙裾在半空扬出一抹弧度,同色的战斗裤裙在勾勒出笔直的线条时还绑有款式不一的枪械,短短一瞬间却不巧地被枪械闪现的暗芒扎了把眼。
分明颜若舜华的姣好面容在冷硬枪械衬托下平添碎冰凝霜的凌厉感,却又被其云淡风细的和缓气质所中和。
陈曦冲叶离轻点了点头,毫不避讳地提出产生的疑问:
“之前我来的时候你应该已经感觉到并有足够的时间躲开子弹,为何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我射击?”
叶离理所当然地表示:“以陈老师的能耐若要试我有大把大把的机会,必然不屑在我打完星兽后试探出手。”
“老师若要考校我,也自然不会在占我便宜的时候比斗。”
“若真如此,不仅看轻了学生也对不住老师作为枪神的尊严。”
真正强大的对象虽然需要拥有无论何时都能发挥自我本事的能力,在两方比拼打斗时为显示其礼貌和认可自然不屑于在一方处于较劣势的时候贸然偷袭,这种做法就算赢了也只是胜之不武、为人不齿罢了。
所以叶离敢于不躲不闪地正面枪神子弹袭来时的直感。
陈曦颇为满意地颔首:“倒是个胆大心细的小姑娘。”
“可惜。”
可惜她只学半年就要转系机甲系,如果能想办法让她半留在单兵系的话,她的枪械综合课也不会太寂寞。
陈曦凭空从钢铁平台潇洒地跃下、稳当地落地站稳,漫不经心地擦拭手上的藏青色的枪械并大方地表明来意:
“……以往每门课的头课都有这么一个环节,该堂课的老师会在学生中挑出最感兴趣的来一场利落爽快的热身赛。”
“我任课的枪械综合课中我挑了你,没找傅家的冰山小子,虽然你俩都是清冷挂的,但有双温柔茶眸的漂亮小姑娘总比脾气硬邦邦的臭石头男生要讨喜的。”
“而且你也不必担心,规矩是挑中一次不能再被挑中,所以我估摸着下午老司和老泽大概只能锁死他去一对二了。这样说来你被我挑中起码比一扛二要好对吧?”
她语气不冷硬反而颇为温柔,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