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启一惊,这才发现,刚刚自己走神儿,没注意手里的活儿,一块儿兔子皮,被他做毁了。
“哎呀!又废了一块。”宋云启扼腕叹道。
宋砚舟远远看着弟弟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眯眼摇头,轻叹一声。
宋明礼手里拿着一幅画卷,向大哥走来。
“大哥怎么叹气摇头?出了什么事?二哥不能离京?”宋明礼问道。
宋砚舟轻叹,“皇上准了,云启可以扮作普通商队离京。”
宋明礼大喜过望,不由惊叹,“大哥真厉害!”
宋砚舟深邃的眼眸中,有点点明光,“不是我厉害,是明礼你厉害。”
宋明礼微微一笑,“是大哥有办法,我不过一个小妇人,若没有大哥,我只能坐在内宅空想罢了!”
宋砚舟目光宠溺又颇为赞赏地看着小妹。
但他余光瞟向二弟时,不由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既然皇上准了,怎么大哥还这么不高兴呢?”宋明礼问道。
这会儿,宋云启也看见了他俩。
他立刻扔下自己手里忙活的东西,随便擦了下手,便几步蹿跳到兄妹俩跟前。
“大哥,事情怎么样?我能去吗?”宋云启满目骐骥。
宋砚舟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圣上不准。”
“啊?!”宋云启瞪大眼睛,满脸惊讶失望。
宋明礼也看着自家大哥,嗯?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为什么呀?”宋云启不甘心。
他攥着拳头,急得眼圈儿发红。
“难道我们一辈子就只能被圈养在这儿,什么都做不了吗?”
“你跟秦国公府三公子打架的事儿才过去多久?若不是小妹帮你!你现在还在大牢里呢!
“你的脾气不改改,做事还凭着一股子冲动,叫你出门,不如叫你呆在京都!”宋砚舟严厉道。
宋明礼挑了挑眉。
她好像明白大哥的用意了。
宋云启委屈又不忿的撇撇嘴,小声嘟囔,“那种欺男霸女,欺软怕硬的恶霸,我打他是他活该!”
宋砚舟叹了口气,摇摇头,负手离开。
宋云启垂着头,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
宋明礼想了想,低声道,“二哥,硝制皮草的法子,你掌握了吗?”
宋云启抬起头来,“还没……
“我都是按照你说的做的呀,可是毛皮不光滑,会变硬,而且稍微一用力,毛就会掉,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宋明礼也叹了口气,“硝制工艺须得有耐心,一步一步,敷衍不得。
“倘若我们敷衍了过程,结果也会敷衍我们。”
宋云启怔了怔,“大哥对我摇头叹气,小妹你也叹气……是我叫你们都失望了吗?”
宋明礼微微一怔,认真看着二哥,“没有,二哥,我相信你能做好,只是还缺乏练习罢了。”
宋云启闻言,微微有些激动,“真的?你相信我能做好?”
宋明礼笑着点头,“当然,你可是我最崇拜的二哥,景佑最佩服的二舅舅呀!”
斗败的公鸡,如同被打了鸡血,又重新振作起来。
他昂头道,“好!虽然不能离京,但我不会半途而废,这硝制的工艺,我定要学会学好!技多不压身嘛!”
宋云启冲她笑了笑,立刻转身回去,认认真真地通读了一遍宋明礼写给他的法子。
“哦!我知道了……刚才真是马虎大意!”
看到二哥重新振作,且克服了刚才的敷衍和急躁。
宋明礼握了握手里的画卷,转身去追大哥。
“你且不要告诉他实话。”
宋砚舟对妹妹道,“你看他,冲动,浮躁,粗心……离开京都之后,你我都不可能跟在他身边。
“他若不成长,将来只会惹更大的祸,倒还不如被养废在京都!”
宋明礼看着恨铁不成钢的大哥,不由点头,又温声安慰道,“大哥也是在困难和挫折中成长起来的。
“如今不能离京去西北,对二哥来说,算是个小挫折。
“若是二哥没有被这挫折打败,反而愈挫愈勇,不正说明二哥的潜力嘛。
“我们想让二哥去西北,不正是想让二哥在事上磨练?大哥也别太心急。”
宋明礼把手里的画卷递给大哥。
“这个,等二哥离京时,我若不能来送二哥,请大哥替我转交二哥。”
宋砚舟展开画卷,一幅一尺来宽的卷轴,竟然描绘了棉花各个阶段的模样状态。
“是了!这棉花在不同月份,模样是不一样的!明礼,你太细心了。”宋砚舟惊喜道。
宋明礼笑了笑,“我是担心,这东西在西北或许不叫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