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山豁然起身,脸面涨红。
“苏怡!我一直以为,你是懂事的!你怎么也变成了这样?
“钱钱钱,你跟着我就是为了钱吗?你怎么变得这么世俗?你不知道顾府的情况吗?你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吗?
“我若有钱,会不给你吗?你这不是问我要钱!你是在往我心上捅刀子!”
顾青山说完,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苏怡僵硬地站在那儿,眼泪夺眶而出。
竟然……真是如此!
男人回来,就变了!当初他承诺的话,一句也不作数了!
自己还能相信他吗?还能傻傻地等在外头吗?
今日那个白衣女子沈桃,已经一无所有,被逼的不想活了!
她苏怡——绝不能坐以待毙!
她的孩子,她的一切,她都不会拱手让人!
等是等不来的,她要亲自去把这一切,都夺回来!
当年,宋明礼新婚之夜,她都能把顾郎夺走!如今,她依然能!
宋明礼,永远都是她的手下败将!
……
“小姐,”紫苏来到宋明礼身边,附耳道,“小桃红送信儿说,事情已经办妥。”
宋明礼微微一笑,“好,你把事后的一百两银票,给她送去。”
紫苏瞪大眼睛,“这么多?她唱一年戏,也没有这么多钱吧?”
宋明礼摇摇头,“不多哦,将来,她一场戏都不止这个数。”
紫苏愣了愣,小姐是未卜先知吗?转念一想,那女子戏唱的确实好,将来必成名角儿。
“行,奴婢这就去。”
紫苏领命而去,一个时辰后,她回来了,又带回了那一百两银票。
“怎么?没找到人?”宋明礼问道。
紫苏摇摇头,“找到了,她说,这场戏,一百两足够了。她当时急需钱救她弟弟。她弟弟得了重病,班主却不肯给请好大夫,更不肯给买贵重的药。
“她说,小姐的钱,救了她和她弟弟两条命。若不是小姐的钱,她这会儿已经把自己卖去青楼了。
“她还说,她记着小姐的恩情,将来若有机会,定不要钱为小姐唱一场更精彩的戏。”
紫苏把一百两的银票,放在宋明礼面前。
宋明礼怔了怔……
她竟无意间,也帮了小桃红吗?
不知前世这道坎,她是如何度过的?
不论如何,她重生能帮到别人,宋明礼甚觉欣慰。她笑了笑,让紫苏收起了银票。
此时,南星却皱着眉头,神情凝重地进来。
“不对啊?我怎么琢磨,都不对。”南星嘴里嘟囔着。
“她这是研究什么呢?”宋明礼看着她,问紫苏。
紫苏摇摇头,“给小姐把了几次脉,记录了脉案之后,她就变成这样了。”
话音刚落,南星就在桌边坐下,放下脉枕,拉过宋明礼的手腕。
她指腹按在宋明礼的脉门处,神色专注,又开始把脉。
宋明礼哭笑不得,“我看她像是魔怔了,我这不好好的么?”
“不对!”南星正色道,“我爷爷说过,高手治于未病。
“就是病人还没有出现症状,但真正的医道高手,就已经看出病灶,能够预见未来病症,提前除掉病灶!”
宋明礼忙连连点头,“对对对,你是高手,你说的都对。”
这一世,没有那个表哥和苏怡搅合进南星的生活。
宋明礼把她保护的很好,给她以清净的环境,足够的药材,让南星可以一门心思的扑在她那些医书上。
前世,南星总说愧对爷爷。
这一世,南星已经把她爷爷传给她的医书,病例脉案,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
听丫鬟们说,她起早贪黑的看书,钻研。
有时突发灵感,半夜,她也爬起来挑灯记录。
她倒是越来越像个“医痴”了。
“南星,不许浑说!”紫苏笑骂道,“小姐身体好好的,可不许说丧气话!”
南星终于从自己的脉案上抬起头,“根据小姐的脉象,我发觉,小姐体内有淤积之毒……”
宋明礼呼吸一滞,毒?
紫苏更是瞪大眼睛,恨不得捂上南星的嘴。
“剂量不大,而且蛰伏在小姐体内,如今还未发动。”南星歪着脑袋,“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可又想不明白。”
宋明礼深吸一口气,手脚冰凉。
她体内有毒?
这不对呀!苏怡还没有进府呢!
苏怡才跟顾青山回到京城没多久,她有能力把手伸进栖迟院,给自己下毒?
更何况,自己已经截胡了南星。
前世,南星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