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山沉浸在苏怡的温柔乡里,缠绵了两三日,才得知,母亲把张先生赶走了。
他急匆匆地赶回侯府。
已经日上三竿,顾淮还在睡觉呢。
顾青山心中生气,去找孙氏。
孙氏不以为然,“孩子才多大啊,先生竟然打他手心!打坏了怎么办?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母亲,孩子不可一味溺爱!我去问了,张先生让他练一页字,你看看他写的东西!”顾青山丢出一张纸来,纸上的字写得格外大,且歪歪扭扭。
倒还不如他在乡下盯着时,写得好呢!
“且张先生只用戒尺打了一下!怎么会打坏?张先生过去在清河郡时,给世族的孩子也启蒙过,教小孩子最有经验。”
孙氏不屑,“淮儿都说了,他是宋明礼请来的,只对宋明礼那个孩子尽心尽力。对淮儿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根本不尽心!”
见顾青山还在生气。
孙氏放软的语气,“你既回来了,便去给淮儿请更好的先生来!也能对淮儿更尽心不是?”
顾青山哼了一声,妇人之见!他以为有点名气的先生,是那么好请的?
但张先生已经被赶走,别无他法,顾青山只好去找京都的故交打听,另请先生。
可没过半日,他就白着脸回来了。
孙氏见状,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顾青山“噗通”一下,跌坐在椅子里,双目无神地看着孙氏,“母亲赶走的先生,被清河崔氏请去了。圈子里都在传……说我顾家,眼光极高,连清河崔氏相中的先生,我们都看不中!”
“没人肯来我们家教了。”
孙氏怔怔看着顾青山,“啊?”
顾青山看着孙氏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更是生气,“母亲为什么要赶张先生离开?那张先生和崔氏,原本就是故交!若是不赶走他,等淮儿大一点,还能请他牵线,让淮儿去崔家族学读书!就能交好大世族的孩子!如今可好?!淮儿的前途都被你耽误了!”
孙氏病还没好全,就强撑着身体,处理家事。却还要被儿子劈头盖脸,一通数落。
她又气又委屈,“你扔下侯府,什么都不管!我病还没好,又要料理家事,又要替你照顾孩子!现在又来怪我!什么都怪我!”
孙氏气得坐在一旁,背过脸不理他,自顾自抹眼泪。
顾青山气得头晕,却也无可奈何。他只能耐着性子道歉,“母亲别气了,是儿子的错。”
孙氏哼了一声。
“我这就去宋家,把宋明礼接回来。”顾青山起身道。
正在这时,小厮急匆匆跑回来。
“夫人,世子,不好了!二少爷、二少爷出事了!”小厮喘着粗气道。
孙氏一惊,“长海不是在书院读书吗?他出什么事了?”
小厮喘息道,“说是二少爷在琼花楼,把兵部侍郎家的小公子给打了,如今二少爷被兵部侍郎家的人扣下了。”
孙氏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赵嬷嬷赶紧搀扶她坐下。
“青山赶紧想办法,救你弟弟呀!兵部侍郎怎么能这么不讲理呢?小孩子打闹,怎么能把人给扣下呢!”
顾青山捏着拳头道,“他马上就十五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孙氏两眼噙泪,委屈看他,“他还未及弱冠,怎么不是小孩子?你是他大哥,他被人扣下,你不想办法,冲我吼什么?”
顾青山愤怒地闭了闭眼睛。
他发现,母亲根本不会养孩子,他的淮儿,不能交给母亲养了。
“他在书院读书,怎么会跑去琼花楼跟人打架?他身边的小厮呢?”顾青山黑着脸问道。
琼花楼乃京都有名的青楼,他不好好读书,竟然偷跑去青楼?
“小厮放回来了,他受了伤,在后头。”
说话间,顾长海身边的小厮,鼻青脸肿的回来了,他埋着头,不敢说话。
“问你话呢!长海不好好读书,怎么会跑到琼花楼去?可是你怂恿主子?”顾青山怒喝道。
小厮噗通跪倒,“不是!小人发誓!当初二少爷要跟人去的时候,小人再三的劝,二少爷不听,还把小人绑在树上,不让小人跟着!小人是没法儿啊!”
“那你为何不回来禀报家里?”顾青山怒道。
“二少爷说,要是小人敢说……他就打死小人,小人、小人不敢……”小厮哽咽道。
孙氏急了,“事已至此,你别问这些了!快问问海儿现在何处,快把人救回来呀!”
“兵部侍郎家的小公子说了,要么送去五千两白银,把人带回来。”小厮抽泣道,“要么就到大牢里去看二少爷吧。”
“这是抢钱啊!”孙氏啊地一声,昏了过去。
顾青山捏了捏眉心,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