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成的声音轻柔而颤抖,他缓缓地将云裳那似乎随时都会随风而去的身子拥入怀中,心中满溢着前所未有的恐惧与不安。
阿姐虽然温柔,但从来都是坚强的,即便被父母斥责打骂,她的眼中也从未失去过倔强与不屈的韧性。
可是现在,她好似真的失去生存下去的意义了,就连她最惦念的人也唤不来她的一丝眼神。
“阿姐,都是阿成不好,阿成来晚了,让那些垃圾伤害了你,但是阿成已经把他们都杀了,全都杀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够欺负你和孩子。阿姐求求你,看看我,看我一眼吧阿姐。”
身披将军盔甲的男子,埋头在那失了魂魄一般的女子颈间,哭得不能自己。
是自责,是怨恨,还要对阿姐所受伤害的心疼。
“阿,阿成……”云裳的思绪仿佛穿越了漫长的岁月,终于,她用那已近嘶哑、细若游丝地嗓音,唤出了他的名字。
云成的心猛地一颤,喜悦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凝视着云裳那张苍白却依旧温婉的脸庞,声音里满是温柔与坚定:“阿姐,是我,阿成回来了。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生怕这份重逢的喜悦太过虚幻,云成急切地拉起云裳那双冰凉的手,轻轻贴在自己温热的面颊上。
泪水,在这一刻无声地滑落,与脸颊上的温度交织,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寒冰。
云裳的手,也在这份温暖中渐渐有了反应,仿佛连指尖都轻轻颤抖,回应着这份久别重逢的温情。
云裳的眸子渐渐有了焦距,阿成已显成熟的脸就在眼前。
眼前的阿成,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少年,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成熟的痕迹,却更添了几分坚毅与温柔。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无需多言,那份深厚的姐弟情谊已胜过万语千言,让这一刻的时光变得异常珍贵而美好。
“……”云裳的唇瓣微颤,仿佛承载了千钧之重,她拼尽全力想要吐露心声,却只见唇形轻启,未闻丝毫声响。
最终,一抹温柔而满足的笑容在她苍白的面颊上缓缓绽放,如同夜空中最温柔的月光,温暖而遥远。
随即,她的眼帘缓缓合拢,宛如秋日里最后一片落叶,静静地归于尘土,带着无尽的疲惫与释然。
“阿姐……”
云成的瞳孔骤然紧缩,仿佛被无形的利刃猛然刺入,心脏处裂开了一道无法弥补的裂痕。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如暗流涌动,迅速汇聚成汹涌的波涛,将他紧紧包裹,几乎要将他吞噬于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之中。
面上戴着狰狞恶鬼面具,宛如幽冥使者,身披玄铁铸就的战甲,每一步都踏出了沉重的回响,正大步流星地朝此间逼近。
然而,就在即将踏入门槛之际,院内骤然响起云成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如同利刃划破夜空,令他身形猛地一顿,宛如被无形之锁牵引,僵立当场。
墨璟晔的心弦紧绷至极限,每一步都似在深渊边缘徘徊。
他脚下的土地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坚实,让他不禁踟蹰过后,再次举步迈进……
满地死尸,血流无数。
云成紧紧拥抱着一名女子,她的身影在血泊中显得格外渺小与脆弱,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逝。
她的秀发凌乱地散落在苍白的脸颊旁,遮掩了往昔的温婉与灵动。
那双曾经闪烁着温柔光芒的眼眸,此刻紧紧闭合,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骤然熄灭,让他再也没了方向。
这一幕,让墨璟晔的心被无尽的悲痛与愤怒所吞噬。
“你须得给本郡主一个合理的解释!你麾下之人,竟如此肆意闯入我侯府重地,将侯府颜面置于何地?此等行为,实乃无礼至极!"梁卿卿疾步赶上墨璟晔,横在他面前,娇声质问道。
那面具之下,双眸深邃,仿佛寒潭之水,冷冽而无情,透出的寒意让周遭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梁卿卿与之对视,原本满腔的质问,瞬间被一股莫名的寒意侵袭,底气不由自主地弱了几分。
她不自觉地微微侧头,目光掠过云裳,心中波涛汹涌,暗自惊惧。
她是有意折辱云裳,却未曾料到这惩罚竟如此迅速,更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死掉了。
“我……呃……”
一只冰冷彻骨、仿佛自幽冥而来的巨掌,铁钳般扼住了她的咽喉,每一寸肌肤都在这非人的力度下颤抖,喉咙间传来的剧痛,让她几乎窒息。
呼吸逐渐困难,她徒劳地挣扎着,双手颤抖着去掰那只仿佛由千年寒冰铸就的手掌,每一次努力都像是蚍蜉撼树,却仍不愿放弃那一线生机。
“放,放开我……你这个疯子,你当真想因为一个女人,失去我整个侯府的支持吗?”梁卿卿拼尽全力,在最后关头求取自己的一丝生机。
墨璟晔巍然不动,可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