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胡尔烈从后面缓缓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站在大殿中央。
一瞬间,大殿之上变得像死亡一样的寂静。
连躲在后面的叶城和月儿都一时间瞠目结舌。
尽管,叶城想过无数种可能,他也想到了,毛拉世爵口中所谓的夺枪,就是策反国王身边的某位得力干将,这就是所谓的刺客原理。
可他怎么也没猜到,毛拉世爵口中的这杆枪,居然是胡尔烈!
他可是喀尔扎伊的心腹啊!
“他……他怎么能……怎么会是他”月儿一脸的不可思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叶城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他也感到惊诧无比。
“他怎么能……为什么?为什么?”月儿嘴里不停的说着。
他回头看着月儿,发现她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叶城明白,她之所以落泪,一方面是出于震惊,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知道,一旦胡尔烈反叛,她父王的一切就都完了!
谁那里都可以出问题,但胡尔烈这里不行。
他是皇城护卫队的统领,就像喀尔扎伊腰间的那把枪一样,离国王最近,是国王的最后一道保护伞。
他的叛变,就像是他的那杆枪
被抢了一样。
本来看起来是胜券在握,但是这么一来,他就已经没有了任何胜算。
当然,这现场最震惊的,并不是叶城和月儿。
最震惊的,还是喀尔扎伊。
他算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的提防,本以为万无一失,可没想到,居然在最重要的环节上失了算。
这不怪他,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胡尔烈和达尔罕这两兄弟的忠诚。
毕竟,这两个人,是他亲自一手提拔到这个位置的,从一个平民,提拔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啊,他们怎么可能出卖自己呢?这完全没有道理啊!
他们的一切,都是他给他们的,他们凭什么背叛自己呢?
但是眼下,胡尔烈就站在毛拉世爵身边,毫无疑问,他已经彻底背叛了。
喀尔扎伊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眼睛一直盯着胡尔烈!
胡尔烈一直低着头,没有抬头,似乎是有点害怕他质问的目光。
漫长的沉默,可怕的沉默。
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喀尔扎伊只是愤怒的盯着胡尔烈!带着失望的怒火充满着双眼,仿佛随时要爆炸!
胡尔烈始终没有抬头,只是默默的低
着头站在那里。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喀尔扎伊终于开口了。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那张底牌,居然是你……”喀尔扎伊说道,“胡尔烈,你可真的是太让我意外了,太让我意外了……”
“我想过所有人,包括从我生下来就跟着我的那些老将,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们兄弟二人,为什么会是你们?我记得,我刚认识你们的时候,你们在街上打架,为了一个馒头,跟一群大人,打的是头破血流,我惊叹于你们兄弟二人的武力,你们小小年纪,面对一群凶恶的大人,可你们却毫无畏惧,反而和他们打了个平手。但我更觉得你们可怜,那么小的孩子,就要为一口饭而在街头拼命,于是我便将你们带回了王宫,这才有了你们的今天,光宗耀祖的今天,如果不是我,你们兄弟二人很有可能早就饿死街头了,当然,也许凭着你们兄弟二人的本事,不至于饿死,可想要做到现在的地位,恐怕也没有什么可能吧?”
喀尔扎伊的话里不免带着伤心的情绪,他说完之后,依然望着胡尔烈,可胡尔烈始终还是没有抬头看着他。
看起来,胡尔
烈似乎是真的有愧于国王,不敢直面他的目光。
“胡尔烈,现在我不说,你自己说一说,从带你们来我身边,我有没有哪一次亏待过你们兄弟二人?”喀尔扎伊愤怒的问道。
这时候,胡尔烈才终于开口,说道,“若是论人生境遇,陛下对我兄弟二人恩重如山,从我们跟您进宫,从您的护卫做起,一步一步做到今天的位置,确实是蒙您的提拔和高看,否则我们也绝不会晋升的如此之快。”
“你居然还知道这些啊,”喀尔扎伊激动道,“我还以为你叛变到毛拉那里之后,不光是良心没有了,连嘴巴也没有了,不能说话了呢!”
毛拉世爵笑道,“他并不是不能说,实际上,他只是不想说而已。”
喀尔扎伊回头望着毛拉世爵,说道,“好啊毛拉,难怪你如此有恃无恐,原来你早就在我身边埋伏了最重要的一张底牌。”
“陛下,那我这张底牌,您觉得怎么样?”毛拉笑道,“您不是一直猜测,这张底牌是乌兹老先生么?现在是不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他老人家?”
喀尔扎伊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我疏忽了,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