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罕一愣,望着胡尔烈,说道,“怎么忽然又说起这件事了?”
胡尔烈淡淡一笑,说道,“没什么,只是看到了,就忽然想起来,爸爸死的那天,也是这个天气,我们俩个人哭的无比伤心,因为从那之后,我们就是彻彻底底的孤儿了。今天的天气,和那天的天气确实有点像,所以就想起来了。”
胡尔烈这么一说,达尔罕的心里也忽然涌起了一股悲伤之情。
他也想起了那个悲惨的晚上,他们兄弟二人,跪在床边,守着即将要离开的父亲哭泣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他多么想用一切让父亲留下来,哪怕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只可惜,生死有命,父亲最终还是咽了最后一口气,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胡尔烈和达尔罕哭的撕心裂肺,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留住父亲在他们身边了。
“哥哥,你还记得,父亲临走前,跟我们说什么吗?”胡尔烈问道。
达尔罕一愣,说道,“你在说什么啊,父亲临走之前,什么也没有说啊。”
“不,他说了。”胡尔烈坚持的说道,“只是,你没有听到。”
达尔罕更加诧异,因为他确信自己没有记错,是啊,谁会忘记自己父亲临终前说过的
话呢。
那天你晚上,胡尔烈和达尔罕赶到家的时候,父亲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他们找来的卢大夫,是从滨海来的,算是这里月氏国医术最高超的医生了,他们跪在地上恳求卢大夫一定要救救他们的父亲,可卢大夫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希望了,就是华佗在世,也不可能救的了他们的父亲了。
于是弟兄二人跪在床前,希望父亲能够留下什么遗言,可父亲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出的气了,虽然眼睛睁大,看起来是想要说什么,但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达尔罕记得很清楚,父亲并没有遗言啊。
“胡尔烈,你是不是思念父亲太过了,导致记混了?”达尔罕说道,“那天晚上,父亲确实是什么都没有说啊,我不可能记错啊。如果是别的事情,也许我还有可能记错,可父亲的遗言这种事,我怎么可能记错呢?”
胡尔烈淡淡一笑,说道,“不不不,达尔罕,很多事情,其实你都没有注意到,那天晚上,父亲其实是有话要说的,可能是你哭的太伤心了,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
“啊?那……那父亲他……说了什么?”达尔罕问道。
胡尔烈望着天空,叹了一口气,说道,“父亲说,他是被人所害的。”
“
什么?”达尔罕大惊一声,说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了,是父亲告诉我的。”胡尔烈说道。
“瞎说,”达尔罕说道,“父亲临走的时候,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如果父亲说了什么,不可能你听到了,而我没有听到。你这一定是在胡说八道了,我说胡尔烈,你没事儿吧?我怎么感觉你今天不太正常呢?”
胡尔烈淡淡一笑,说道,“那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父亲之前还好好的,忽然间就会骤然离世呢?”
“这个卢大夫不是已经说过了嘛,”达尔罕说道,“父亲是心脏病突发死亡,你一开始也不相信这个说法,你说咱们家根本没有心脏病的历史,而且,父亲的心脏也从来没有出过这种问题,所以你不相信卢大夫的说法,还专门找了别的医生来给父亲检查,可检查的结果和卢大夫说的差不多,你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安葬了父亲。”
“是,的确是这样的。”胡尔烈说道。
“后来,我印象中你一直都没有再提过这件事啊,”达尔罕说道,“这怎么今天忽然又提起你当年那个说法了?”
胡尔烈没有说话,沉默了下来。
达尔罕说道,“胡尔烈,我知道,你一定是太思念父亲所致,
可都过去这么多年内了,你也该看开一点了,人死如灯灭,总是要分开的,你得看开一点。”
胡尔烈淡淡的说道,“达尔罕,如果你知道父亲是被人谋杀的,你会想替父亲报仇么?”
达尔罕一愣,说道,“废话,当然啊,杀父之仇,怎么可能不报?落在谁身上,也得报这个仇啊。”
“那就行了。”胡尔烈说道。
达尔罕看着胡尔烈,说道,“你今天到底在说些什么?胡尔烈,父亲的事情,当年早就已经查清楚了,我知道你对父亲的感情比我深,但父亲确实是已经去了,你就不要再纠缠当年的事情了。这没有什么意义,眼下月氏国内忧外患,毛拉世爵已经动手造反,而鸠山家族的明纱族长又时刻威胁着这个国家的安全,当下紧要之急,是要保护我们国家和家族的安全,这些无关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想了,可以吗?”
胡尔烈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不想了,那我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啊。”
“嗯,我知道了。”达尔罕说着便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