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地听。
“那可是一整把水果刀啊天哪,她怎么有勇气吞下去的?!”护士紧张地摸摸自己的喉咙,想象着被划开的感觉,顿时脊背发凉,“我真的从没听过这种事,太可怕了。”
另一名护士说:“确实,我甚至想不到她怎么拿到拿把刀的,要知道她……”
护士停住了话头,她看见了周聪,便低头假装系鞋带。
周聪心里莫名升起了一些不安,他走到那面大玻璃前,想看看里面的手术过程,却被护士给拦住了。
护士说:“额……您……最好还是别看了吧。过程太血腥了……”
周聪的声音有些颤抖,他问:“……里面的人……名字是不是……雪芙?”
护士迟疑片刻,点点头。
……
雪芙的脑子里一直在重复着极端痛苦的事情,在明白外界不可能能解脱自己后,她做了自己现在最擅长的事——蠕动。
接近快一个小时,疼痛与疲惫叠加在一起,让她几乎要昏迷过去。
所幸她已经被训练过——脑子高度活跃,难以昏迷。她终于得以抬头,咬住床头柜子上放置的水果刀,一把吞入腹中。
那冰凉的触感……让人实在是着迷。
当生命消散殆尽,雪芙终于露出微笑,那来之不易的微笑。
……
周聪的腿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一把跪坐在地上,泪水汹涌,但他没有哭出声来。他只是尝试攀住座椅,试图让自己振作起来,可是眼前仿佛升腾起了大雾,让他找不着了座椅。
护士好心将他扶起。
周聪还是振作起来了,他站在玻璃窗外,看着雪芙惨白的脸蛋,沉默许久,转身离开。
站在电梯里,他呆滞地看着电梯按钮,缓之又缓地按下了一层的按钮。
周聪明明不会变异成丧尸,但他现在的举止却与丧尸无异,步履维艰,眼神迷离。
站在光下,周聪心里慢慢充盈着,他的眼神开始聚焦,他攥紧手心。
“还有游龙,还有游龙在等着我!”
……
每年的这时候,周聪都会和游龙一起去墓园祭奠自己的挚友,当周聪流泪时,游龙会掏出自己的手帕,为他擦拭眼泪,拍他的背:“别太难过了,逝者已逝,生着当生。”
周聪会点头,说道:“嗯……我会振作起来的。”
他会如此地依赖游龙,游龙已然成了他的全世界,带他买菜,给他做辣子鸡,笑话他的吃相。
他们还会生孩子,生好多好多孩子。
游龙肯定会对孩子们笑着说:“你们爸爸呀,怎么和你们一个德行啊?哈哈哈哈哈……”
……周聪终于抵达了大别山,他神色庄重,从一侧掏出准备好的玫瑰花,他脑子里已经想好怎么取得游龙的原谅了。
只差临门一脚。
推开房门,屋内的摆设还是那般温馨,桌上的茶水仿佛还残留着饮者的芳香。
周聪轻轻地走上楼梯,竭力不让自己的行踪被叶游龙感知,他希望给叶游龙一个惊喜。
可推开房门之时,玫瑰花却掉在了地上。
那些未尽的言语,都积蓄在了胸腔,随着死亡,消散成灰。
……
薛河站在鹤伍的公寓里,几名手下前前后后地忙碌着,搬着家具进进出出。
“老大!”一名手下兴致冲冲地从房间里跑出来,手里摇晃着一本黄皮本子,“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薛河忍不住给这手下敲敲脑瓜子,喊道:“不是说了不要动他的东西嘛!”
在军营里有个规矩,在执行任务前,要先说出自己的心愿。
而鹤伍的心愿,就是把自己的单人公寓装饰成住过两个人的样子。
薛河夺过日记,劈头盖脸地又强调了一遍:“不要再乱动他东西了哈!”
薛河说着,打开日记扫了一眼。
手下委屈道:“那老大你……”
薛河摆摆手转身要走:“已经动过了的就算了吧哈,你们继续忙,那啥我还有点事哈哈哈,我先走了。”
薛河看啊看,看啊看,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找到周聪,和他探讨一下日记内容,最后却放弃了。
她觉着鹤伍不太想和周聪分享这件事,或者说想一直瞒着周聪。
可看到日记里字里行间的柔情的爱意,让薛河升出一种——不促成鸳鸯自己就不得好死的冲动,于是她拿出电话询问周聪的下落。
“死啦?”薛河确认道,表情显得很惊讶,“怎么死的?”
电话那头回复:“吸入过量一氧化碳导致的脑死亡。嗯,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没了,挂了。”薛河挂断电话,表情开始在思索。
她把日记又快快地翻看了一遍,颇为可惜地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