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时分,赵长生回到了张府。
刚下马车,张云兰从楼里扑了出来,双手搂住他胳膊,眼中激动的水波粼粼:“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吃牛肉的。”
“车里有俘虏,让人二个时辰封一次气脉,精钢锁起来。”他安排大狗跟在边上,以防另一个隐身修士来救人。
“是那个……”
赵长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是,先叫大夫到我房间来擦下跌打药酒,餐厅等我。”
进房间脱了衣服盔甲,一个个青紫的印子浑身都是,略微活动下都疼。
大夫来了,他趴在床上上药。
这次调大狗去,发挥了探测作用,没有暴露,很好。
这张牌不能轻易被人知道。
监视自己由两人完成,师兄弟被抓,另一个难道不救?
那就好办,找个单独的地方关押,把大狗放进去,由它来捕获。
总用隐身来占别人便宜,这次隐身来占他便宜,很公平。
穿上衣服来到餐厅,满满的一桌食物,最显眼的位置,是一大盆酱色的卤牛肉。
尝了两口:“不错,我很喜欢。”
“全给你吃。”张云兰笑语盈盈。
看到小蜻蜓没有预警,他边吃边说:“找个单独的小楼关押,告诉守卫,听到打斗,小楼拆了都不要进去。”
“好的。”
痛快地吃完晚饭,和张云兰聊了会,忍着腰酸背痛,赵长生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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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钻石瓦砾的白云观废墟中,突然一处有了动静。
一个双目炯炯有神的道长雕像,突然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碎屑尘土,嘿嘿笑了笑。
法力流动,脸上的油彩和泥土伪装,四处飞溅,是一张年轻英俊男子的脸。
身上的道袍一片片崩裂燃烧成灰,露出了一套华丽的鹤氅。
施了个清洁咒,这个年轻人一个纵身,跃向了黑暗中。
半个时辰后,他驾着一辆轻便的精致马车,进入了云州城,一路向西北方向而行。
周边建筑,变得越来越富丽堂皇,宏伟雄壮。
在一片高楼华宇中,年轻人来到了一座气势非凡的朱红色山门前。
门楣上牌匾,书写着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宁王府。
值守的卫兵看到他,齐齐行礼:“三公子。”
马车欢快地向前行驶着,奔向了远处灯光辉煌的建筑。
一座恢弘的大厅中,正在举办着盛大豪华的酒宴。
里面的人服饰精美,饰品华贵,都在端庄矜持地交谈着。
下了车,他进了大厅。
径直走向了主座,对着上首一位三十余岁,容貌与他有几分相似的男子抱拳施礼:“大哥,我来迟了。”
被称呼为大哥的男子点点头,轻声说:“今天是你二姐生日,去哪了?”
被称为三公子的年轻人低垂下头:“和几个金石同好,多聊了一会,下次不会了。”
男子轻轻摆摆手:“别老是玩,该做点正事了,好了去和二姐一家打招呼去吧。”
“是。”
三公子喊来一个佣人托着酒樽,拿起一个酒杯,挨桌客气礼貌地敬着酒。
一轮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在一桌年轻人中坐了下来。
“三公子,是不是又看上哪个相好了?”一个帽上镶有宝玉的青年笑着问。
旁边有人冲他说道:“知州大人的公子,说话怎么如此粗鄙,该罚该罚。”
青年嗤了一声:“州尉大人的公子,话不粗鄙,行为却粗鄙,上次是谁和三公子看上了一对女修,不管不顾人家反对风流快活了一夜?”
一位长脸青年对他一竖大拇指:“据实而言嘛,谁不知道三公子是云州第一豪客,前几个月看上了夏夜长风的头牌,整个楼都包了七天。”
三公子笑眯眯地说:“一丘之貉还好意思说我。”
“你,抢亭尉的女儿。”一指其中一位,又一指另一位,“你,胆子更大,敢偷书院老夫子的小妾,读书人颜面何在?”
众人一片哄笑,一起举杯。
在一片欢笑中,酒宴结束了,送走了宾客,三公子步入了自己的府邸。
七转八转来到了后花园,一座幽静的小院前,敲了敲门。
识海中响起了声音:“进来。”
他整了整衣冠,抬步而入,来到了一座书房门前:“叶风拜见灵云大师。”
“说说吧。”
一位面色红润,额头宽广,看不出年纪的道士正坐在窗棂旁的蒲团旁,阖目打坐。
书房里各种书册,竹简,堆满了一排排的古朴书架。
他恭恭敬敬地走了进去,在椅子上坐下。
一抱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