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夜之间的旧仇,”韩恋晨耸肩,“So,别太在意我们的相处状态,习惯就好。等玉蟾宫继位大典开完,大家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算好的了。”
洛云泽神色复杂地望着她,很久没说话。
“你来找我就是想说这事吗?”
“……不是,”洛云泽突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这才把话题拉回自己要说的点上,压低了声音,“是关于雪依。”
“她怎么了?”
“你应该知道,当初我们是从魔教手里把她救出来的,但我一直没说出来……我总觉得她并没有彻底脱离魔教的影响。我很担心。”
韩恋晨侧头远远扫了眼在院子里练剑的陆雪依,抿唇。洛云泽说的事,其实她也怀疑过。
但她还是往好的方向安慰道:“正常,毕竟从8岁被带走就一直住在魔教,影响不是短时间能消除的。”
“和魔教的人一直保持联系也算正常范围内吗?”
韩恋晨愣住了。
“和谁?”
“袁冰辰。”
“你撞见他们联系了?”
“我听见她在电话里喊‘少主’。”
“还听见别的了吗?”
“记不清了……光是称呼难道不就已经很明显了吗?”
“是很明显,”韩恋晨琢磨着洛云泽的表情,半晌摇摇头,语气嘲讽,“看来你俩的状况并没有比我和凌初夜好到哪去啊。”
很明显,这两个人也闹矛盾了。
洛云泽前脚刚走,后脚陆雪依又找上了门。
韩恋晨对这种几百年都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受欢迎”程度感到不适。
时间岔开得这么合理,你们怕不是约好的?
“阿晨,我……”
“嗯。”看破不说破,韩恋晨无奈地坐回桌前,心下计算着把原本出门的行程往后延迟了一小会儿。
“有件事我很困惑,我不知道怎么描述,也觉得现在不是聊这种事的时候。”
这种“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看来小姑娘很有自知之明。
韩恋晨忍住一句“不当讲”脱口而出的冲动,问她所为何事。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魔教的下场会如何?”
“那一天……是说真相公布的那一天么?”韩恋晨顿了顿,“你希望他们安然无恙是吗?”
“我只是有点矛盾。”
“怎么个矛盾法?”
韩恋晨几乎觉得自己从情感咨询师秒变知心姐姐。
陆雪依则语塞许久。
“害我全家被灭门,教我成为冷血的杀手,与七剑反目成仇,即便当初是教……袁叔叔在红灯区找到我,带我回魔教,把我抚养成人,即便是这样,我也应该对他恨之入骨,是吧?但我内心不知为何总不愿意相信他是那种人,包括少主——不,袁冰辰,我时常觉得就像形成了思维定式一样,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
“在魔教待了近十年,换谁都不可能很快接受这样的事实吧。”韩恋晨嘴上说着,心里却疑惑,想是自己听错了吗?当年难道不是袁翼泉把陆雪依从陆家老宅直接带回魔教的吗?
“是吗……可我觉得这样的自己太不正常了。”陆雪依低声念叨着,眼神扫过韩恋晨面前的电脑屏幕,透出一丝茫然。
“我不妨安慰你一下,以魔教的实力,损失不至于那么惨重,而且他们并不是罪责的唯一承担者,”语罢意识到自己是真的不擅长安慰人,拍拍小姑娘的肩膀,轻点她紧皱的眉心,话锋很自然地一转,“别不开心了,我给你看个东西吧。”
银针于指缝间悄无声息地泛出光亮,皮肉扎破处冒出的血珠翩然成形,在空气中妖妖娆娆地伸展开来。
有人总念秋千未拆水平堤。
是谁接了句,落红成地衣。
“她怎么了?”
洛云泽再次进入前厅时看见陆雪依躺卧在沙发上,双目沉沉地阖着,额上盖了块毛巾,心里不由得一紧,转头看向旁边的韩恋晨。
“38.9度,”韩恋晨放下手里的体温计,摸了摸陆雪依微微发红的面颊,“给她吃过药了,让她睡会儿吧,你等会儿帮我送她回房间。”
洛云泽沉默地走过去,轻轻托住姑娘的颈部将她横抱起来,不知是不是错觉,怀里的人似乎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轻软瘦弱。
“我刚才问过她,她的紫云剑法已经练到七成了。”
“嗯。”
“七成的话,能自保也差不多了,她最近很努力,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另外,药方和药都在桌上,记得每天按时让她服下。”真是的,她怎么活得像个雨花剑主?
洛云泽一时没有多想,只应了声“好”,视线无意中略过桌面,突然定住。
“等等,”他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