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范文欣嘲弄地笑了笑,“承诺?”
“奕修,我们开公司多少年了?又见过了多少人?”
生意场上讲究信誉,一诺千金。
可生意人也讲究最高利润化,为了用最低成本产生最高利润,什么手段没用过?这时候诚信两个字又多么廉价。
更不要说那些赚了大钱的老板们飘得多厉害,对妻子的承诺又有多么不值一提。
这时候的夫妻关系只是一门生意,夫妻和睦是假象,只是利益不可分割而已。
范文欣不相信霍奕修会因为一本结婚证就对凌昭不离不弃。
他对她根本没有感情。
“奕修,你是因为承诺,还是因为……”她直直地看着男人,眸光暗沉,“因为在替你的父亲赎罪?”
霍奕修的眼眸陡然一沉,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再继续下去,沉声道:“我跟凌昭是什么关系,与你无关。我也希望你只是秘书,以前的事情,早就结束了。”
尾音沉沉,似有遗憾,又似往事不可追。
范文欣眼里浮起薄雾,颤抖着唇:“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么狠绝的话。为了凌昭,你对我说这些?”
“我是为你好!”她激动的嗓音提了起来,周围人看过来,她也不管不顾,“你爱她吗?”
霍奕修压着唇角没有回应,范文欣又问了一遍:“你爱她吗?”
男人握起了拳,恼怒起来:“范文欣!”
“你不爱她。”范文欣红着眼睛,嘲讽地说,却也松了口气。“奕修,你知道对一个女人来说,没有爱情的婚姻,跟坟墓是一样的。你所谓的承诺,也只是把她困在坟墓里。”
“可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我喜欢你,一直都是……我知道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凌昭,你不得不封闭了感情。”
“这对我不公平。”泪水滚落下来,范文欣猛喝了一口可乐。
碳酸在口腔爆裂开,就跟她这时候的心情一样。
什么快乐水,她一点都不快乐。
这不是她想要的谈话内容,她要的是两个人可以去酒店开房的那种。
她不在意,一点儿也不在意。
两个心意相通的男女,为什么要被俗世所累?
“奕修……”范文欣伸手握住霍奕修的手,“别对我说那样的话……”
男人垂着眸子,看着两只叠在一起的手,空气里有轻轻的啜泣声。
过了几秒,男人把手抽回来:“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范文欣瘫坐在椅子上,突然,她把堆叠得高高的书籍资料一把推倒。
哗啦啦,巨大的动静惹来很多人的视线,连图书馆管理员都过来了。
“这位小姐,这里的书籍是大家共有的,你违反了……”他话还没说完,被范文欣粗暴打断,“什么共享,我全部买下来就是!”
她的无礼让管理员板起了脸孔:“不好意思,这些书是本馆内引进的私藏版,不卖!”
霍奕修蹙了蹙眉毛,对管理员说了几句话,那管理员脸色稍缓,把书都捡起来带走,没再跟范文欣计较。
霍奕修拎起范文欣的包:“走吧。”
范文欣幽怨地瞪了他一会儿,才跟着他走。
到车上,她直挺挺坐着,不肯系安全带。
霍奕修把着方向盘,斜侧脑袋看她,范文欣扭过脑袋看向窗外,抹一把眼泪。
男人沉了口气,伸手在置物格里掏出一盒烟,只剩下最后一根。
他咬在唇间,点燃烟。
烟味很轻,弥漫在车厢里。
范文欣突然转身,从他唇间摘下那根烟,放在自己嘴里。她吸了一大口烟,呛得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霍奕修皱了皱眉,抬手拍她的背,低声说:“文欣,你何必……”
范文欣扑进他怀里,痛哭出声:“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这么多年,真正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陪你同甘共苦的人也是我,为什么……为什么只用一句承诺就要让我停止对你的爱……”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可以做到对我没有感觉……”
她发了狠,拨乱他的衣服,用力吻着他。
霍奕修一把将她按住,牢牢握着她的手臂:“范文欣,你没喝醉!”
“是,我没有喝醉,所以我现在很清醒!我记得在你结婚纪念日那天,你已经去了淮城,可是当你听说我受伤,你马上就回来看我了。你在医院陪了我一夜,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如果不是喜欢,你会抛下凌昭吗?”
“我也记得在酒店的那一晚,你摸着我的胸,你敢说你没有一点儿感觉?你不想上我吗?”
男人的呼吸低沉,范文欣握住他的手,再次让他的手贴在她的胸口,按着他揉捏,柔媚的娇笑:“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