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映雪微微一笑,站到了临渊师尊面前,俯身行了一礼,“晚辈邱尚书之女邱映雪在此见过临渊师尊,我是妇联新任的会长,临渊师尊里边请。”
邱映雪用自以为得体大方的方式介绍了自己,可谁知临渊师尊始终未曾看她一眼,而是看向另一处。
邱映雪随之看去,发现临渊师尊看的人竟然是白如烟,内心顿时嫉妒不已,一个罪臣之女,如何配让临渊师尊赏识。
邱映雪悄悄拉了一把邱志海的袖子,邱志海立刻会意给临渊行礼,腆着脸皮道,
“国师,此乃吾女邱映雪,她极擅长字画书法,一向崇敬您老,望师尊可以收小女为徒。”
“对,国师,你就不在京,兴许不知,她是京城第一才女,完全担得起您的徒弟。”宣王在一旁力荐道。
临渊将拂尘一甩,搭在了胳膊肘上,然后用另一只手摸了一把白花花的胡须,淡然道,“老夫从前立誓此生只收两个徒弟,如今这二位徒弟都在此处,正好给你们认识一下。”
话语刚落,一身红衣的花无痕,一脸傲慢的出现在了邱映雪面前,恣意潇洒道,“在下不才,花无痕,恰巧是临渊师尊的徒弟之一,可惜,这徒弟之位你只能瞅瞅了。”
花无痕说罢拿起酒壶就饮了一口,一只丹凤眼斜瞅着邱映雪,好不诱惑。
与谢隐尘的俊美不同,这人身上除了俊美还带了一丝阴柔之美,邱映雪被看的脸色微微一红,害羞的低下了头。
“我还有一个身份,那就舒白,而我的师妹颜如白今日也在此处。”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邱映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很难将眼前这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与之前的那个老年舒白竟然是同一人。
惊讶地不止她,还有被吸引而来的大批读书人,以及福源茶楼老板。
福源茶楼老板听了花无痕的话,惊喜的在人群中搜寻着颜如白的身影,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被众侍卫包围的女子身上。
女子戴一层白色面纱,虽然不曾戴围帽,可那身形与两次相见之人几乎一样。
其他读书人也同样如此,他们热切的注视着白如烟,眼中是无尽的敬仰之情。
而宣王,邱志海,邱映雪,于婉秋等人,听着临渊的话纷纷在场内寻找另一位徒弟是谁,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就是他们最瞧不起的罪臣之女。
自临渊出现,陆含章就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他心中有罪,又如何敢在昔日的师父面前露脸。
可当他听到花无痕所说的话时,他也好奇的开始寻找颜如白的身影,可他的印象里只有那日在凭澜苑见过的女扮男装,眉心带痣的女子,可场内压根没有这样的人。
陆含章还记着小师妹和他的约定,心中甜蜜了一下。
小师妹还真是淘气,谁知道小师妹今日又换做什么装扮了。
既然花白老头可以变成帅气公子,那闭月羞花的姑娘也能变成年过五旬的老妪。
陆含章将目光放到了身后那群大妈身上,痴情的看向了每一个不曾见过的人。
那些大妈被陆含章盯得脸色都不禁红了个遍,更有甚者直接给陆含章抛了媚眼。
陆含章猛的眨眨眼,昨晚的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他的师妹那般美好,怎么可能如此丑陋。
正当他思索之时,只见临渊步态从容的向着一方走去。
陆含章紧紧注视着临渊师尊的步伐,眼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了他最不能的接受的一边。
白如烟!
陆含章嘴里反反复复的念着颜如白的名字,觉得无比的熟悉,他忽然猛然睁大了眼睛。
颜如白,白如烟,这不就是同一个名字吗?
陆含章在这一刻彷佛如雷灌顶,整个人石化在了原地。
“徒儿,你受苦了。”临渊师尊站在白如烟面前,语气温和略带心疼。
“徒儿见过师父。”白如烟看着自己的师傅,立刻跪到了地下,行了一个叩拜之礼。
白如烟镇国公收为义女就已经够让人震惊得了,现在又来一个国师弟子的身份,人们再度被惊愕所笼罩。
他们的眼睛瞪得浑圆,眼珠子几乎要蹦出眼眶,嘴巴大张着,仿佛能塞进一个拳头。一些人手中的物品不自觉地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无人在意。
“不可能!她怎么会是临渊弟子!”
邱映雪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她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狠狠抽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她之前对白如烟的种种轻视和鄙夷,此刻都如尖刺般扎回她的心里。她咬着牙,牙龈都几乎要出血,心中的嫉妒和愤恨如潮水般翻涌,却又无可奈何。
“烟儿,你跪下做什么,赶快起来。”临渊着急的去扶她。
白如烟再抬头时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徒儿知错,内心有愧,这一跪是向师父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