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微笑着轻声说,我给他包扎好手掌,又帮他解下一只袖子,来上手臂的剑伤,创面有点大,我见他表情有些苦涩,想是疼了便缓缓给伤口吹着气,希望能减轻一点痛楚,“你这新伤叠旧伤的,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我包好伤口后,于心不忍地看向他,没注意到姬发的头一直低着,凑得有些近,此刻我俩的鼻尖几乎触碰到一起,姬发的眼神很温柔,他端详着我的脸,我感到双颊泛起一阵潮热,挪开了眼神,谁知姬发用右手抚上了我的后脑,将我的头往他面前送去,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吻我,嘴唇触碰的一瞬间我才反应过来,急忙推开了他,站起身来惊讶地看着他。
“小玥,对不起,我不是……”姬发面露歉意,想要解释。
“呃,没什么,那个……你的药换好了。”我指了指他的左臂,他的视线没有从我身上离开,他起身边走近我边说:“我昨天的话,认真的。”
“啊?”我没理解,“什么话?”
“小玥,我心悦于你,”姬发看着我说,“昨天那样的情况下说出的话是对你的不尊重,你也未必相信,但是现在我很清醒,我本想将心意永远埋藏,可是经过昨日的事,我认为我应该让你清楚我的心意。昨日我们差点就……我不愿伤害你,不管有没有真的发生什么,我都希望能与你成婚,殷郊是太子,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娶你为妻的,但我可以,我保证我此生唯你一人,让我照顾你、守护你一辈子好吗?”
“姬发,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但我不能嫁给你。我认为我们一直是很好的朋友,以前的我对男女之情一窍不通,知之甚少,但自从遇见了殷郊,回想和他相处的日子,我才发现我对情爱的理解是自他而始,他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他。我不在乎名分,就算不能和他成婚做正妻,我也决不会做妾,我宁愿将这情意深埋心底。在这世道生存本就艰难,身不由己,我更不想违背自己的心,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只能说声对不起,我相信你以后会遇到属于自己的美满姻缘的。”我说出这些觉得释然了不少,许多话说开才是好的。
“小玥,我明白了,我不会勉强你的。殷郊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也是,我从没想过破坏你们,更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希望我在意的人都能好好的,都能平安无事,那才是我想要的。”姬发诚恳地对我说,他真的是个很善良、有担当、重情义的男子汉,这样的人才会成为未来的武王啊!
“嗯,我们都要好好的,我们都会拼尽全力去保护自己珍视的人,不是吗?”我对姬发了然一笑,他也笑了。
这几日,我都会去给姬发上药,他实在有些不听话,让他伤没好不要碰那些兵器,也不要去训练,要好好将养着,就是不听。我又提着药箱来到营房,看到姬发正坐在院中盘弄着一张弓。
“你还是要和我对着干啊,让你别碰的。”我走过去弯腰瞪着他。
“小玥,你来啦!”姬发看到我爽朗地笑着。
“还好意思笑呢!你再这样以后我可不管你了,你只管多流点血吧。”我嗔怪道。
“好啦,你别生气,我哪有那么娇弱。”姬发笑道。
“别以为小伤小病就不用在意,身体是一点一点透支的。来,胳膊抬起来。”我虽责备着,手上却还是不忘给他拆绷带换药。
片刻之后,外面城门口的宣扬之声依稀传了过来“天谴将至,人祸肆虐,乃我大商危亡之时;欲削天谴,先弭人祸,乃我大王恤民之意。东西南北,四大伯侯,不感国恩,聚众谋反,旋即失败,或诛或囚……”
听到这刺耳的说辞我心中不禁冷笑,殷寿可真是厉害啊,所有的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绝不落人口实。随后我听见一阵马蹄声,接着就是北方阵百夫长的声音:“见到北伯侯还不下跪。”又是那个崇应彪,真是阴魂不散啊,我瞧了一眼,又径直朝我们这边来了。周围西方阵想要冲过来的百夫长们已经被崇应彪的手下拦在了后面,看来他又要找事了。
我看了眼姬发,他神情倒是镇定,即使崇应彪举剑看了后面摆放的一排兵器,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姬发也是气定神闲,都不曾回头看他一眼,手上把弄着弓上的弦,正将换的新弦勾到弓上。我静静地坐在姬发身边看他倒腾这些,也不愿抬头看崇应彪,他此时已经提剑来到了我们面前,姬发转头看着我,温和地笑了笑,我也回应了一个笑容,瞥见崇应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姬发,接着用手中的鬼侯剑一下割断了姬发弓上的弦,又举着鬼侯剑自言自语着:“殷郊的鬼侯剑果然锋利啊!”
姬发抬头看了一眼崇应彪,他的样子已经在忍耐了,我担心又起冲突,伸手拉住了姬发的手腕,他回头看着我,我眼神示意他“我们走。”姬发起身,正要和我一同离开,谁知经过崇应彪身边时,崇应彪伸出左手扣住了姬发的左肩,姬发未曾理会,继续与我向前走,“呃啊,”姬发吃痛地闷哼一声,我一看,崇应彪竟直接抠住了姬发左臂上的伤口,刚换好的白净纱布顿时渗出丝丝血迹。姬发大力甩开了崇应彪,转身冷冷地看着他,我知道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