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山只能如实回答:“师承断案公府清天涯。”
“可记得规训?”郝七线又问。
赵远山脑子一轰,像是被雷劈中,他此刻反应过来了。
郝七线是在故意设置圈套,一步步引他入局。
师承断案公府清天涯,清天涯是谁?
专门培养断案能手的地方,从里面的出来的人,哪个不是铁面包公?
哦,赵远山是个例外。
一想到规训,赵远山便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
就拿今日仅凭赵虎一番言辞就直接抓拿郝七线归案一事,他就违反了最重要的首条规则。
审案断案,不是过家家,判案之人率先了解的是双方的来意诉求。
从中寻找人证物证,而不是听信其中一方言辞,就直接结案。
甚至,他还因为一方是自己侄儿亲人,便重重偏袒。
各种形迹,不知坏了到少规矩。
赵远山眼中闪过一抹杀意,还以为对方是无能之辈。没想到会反将一军。
“好,本官有错,事了之后,自会到师承负荆请罪。只是你!对陛下大不敬一罪,必须严惩!”
等到了京兆府,便直取她性命,一了百了。
郝七线笑着摇头,“大人错了,在下那不算对陛下大不敬。毕竟,那句是出自当今太后之口。”
“当日番邦诸国回程第一日,也就是那日商船爆炸当日,是太后娘娘,说陛下瞎了。大人若是不相信在下,可寻当日在场看热闹的百姓问一问,想必,那日百姓众多,必有人听到。”
郝七线说着,底下忽然一名中年男子举手,“我可以作证,我听到了。”
郝七线莞尔一笑,双手一摊,“大人,人证。”这不就有了。
她继续说:“况且,大人方才回答过在下的第一个问题时,就已经承认过,若是传承流转德高望重之人的话,可不是罪过。”
众人互相点头,太后是什么人,将门之后。曾经也是大誉的风云人物。
她说过的话,大家自当铭记在心,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是罪过。
他们自己方才也承认过的,总不能现在反驳说不是,扬起巴掌打自己的脸吧。
赵远山咬牙,赵虎看出小叔叔为难,当即道:“如果是太后说过的话,你转述出来,自然是没有问题。
可现在,仅仅只有一个人说是,那难道就真的是了?此人若说是你同伴,那……”
不得不说,赵虎陷害人的时候,是有点脑子的。
短短一句话,就引起风向反转。
郝七线嗤笑,颇为无奈,赵虎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她不会让他的道理占据她上风。
“既如此,赵公子自己对人证产生怀疑。那赵公子你,当拿出证据,证明为我作证的人是我的同伴。
要不然,赵公子说的,不过是停留在怀疑上。亦或说,只是单纯为了针对我而故意弄出来的栽赃陷害!”
那意思便是说,赵虎拿不出证据证明人证和郝七线是一伙的,他说的那些话,就都做不得数。
人证,依旧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