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七线心跳漏了半拍。
黑云的秘密,她当然也想知道。更重要的,是黑云临死前,对白墨北说的那一番话。
谁欺负过来,就打回去!
话中的意思,无异于蚂蚁撼大树,却令人不免深思其中暗藏了什么。
她心中有一个猜想,不知道会不会是。
“你先起来!”郝七线左手让他死死压着,右手横在胸前也让他禁锢住。
她话是这样说,白墨北却从她眼中探出些许狡黠和不怀好意,眸子眯了眯。
“你别乱动,我就放开你。”
“好!”
郝七线满口答应,嘴角莞尔轻笑,眸光莹莹。
白墨北松开她,忙从床上跃起翻滚到地上。
郝七线微拱起来的膝盖停顿在半空,心中懊恼,竟然让他逃了。
白墨北速速站起身,果然如他所想。郝七线想要偷袭他。
他一边理正衣冠,一边不忘嘲笑,“皇后真是心狠,我救了你,你却想要我断子绝孙。
皇后,那可是你以后的生活支柱啊。”
白墨北挑眉,他似是找到了可以让郝七线吃瘪的话头。
郝七线愤愤怒瞪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又羞又恼,她不喜欢男子接触,哪怕是靠近她三步内,都会呼吸困难。
这也导致了她活了二十多年,就单了那么多年。
如今她这具身体并不排斥白墨北,但他说出那些话虽是故意惹恼她,却也不由得让她脑子不干净了!
“你少啰嗦,说正事!”郝七线下了榻,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白墨北挑眉,随即收敛了嬉笑,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卷。
羊皮卷用一截红绳捆着。
郝七线接过羊皮卷,坐了下来。
盯着羊皮卷,她心跳突然加速。
须臾,缓缓解开红绳,慢慢将羊皮卷轴打开。
羊皮卷是让黑云卷起来的,里面还包裹着几张信纸。
郝七线是率先见到画在羊皮卷上的东西,手抖了一下。
惊得头皮发麻,羊皮卷上画着各式各样的枪械,虽没有文明时代那般先进。却是在火铳之上的一大进步。
看图画,像是在迎来文明时代前所用的枪械。
羊皮卷摊开很大,图画很多,很小,但所注事无巨细。
郝七线看得震撼无比。
白墨北负手而立,眼中藏着泪光。
堂堂帝王,心情变得沉重。
郝七线将羊皮卷小心放在桌面上,心思复杂拿起信纸,同白墨北一起看。
信纸所写:
陛下,等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我是不在了。
其实,我不叫黑云。我真实名字,叫康定邦。我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我的国家,正在遭遇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
战火纷飞,几乎山河破碎。
1937年,我留洋学成归来,本欲赴杭州某处任职。不曾想遇上上海火车南站遭遇日军轰炸。不过顷刻间,南站成为一片废墟。上万人民死亡。
我因赶往南站时,有事耽搁至半路,幸而得以侥幸逃过劫难。到场时,只见四处残垣断壁,遍地尸首残肢。
我吓丢了魂,如同行尸走肉,呆滞前行。直到一道幼童大哭的声音传进耳中,我才恍惚回神。
辗转回头,独见一名似乎只有三岁的孩童坐在铁轨废墟中惊哭。周遭入目间,皆是灰朦朦一片。
天昏地暗,尘土飞扬,也是在这时,我眨眼间便来到了大誉。
见眼前场景不对,我一时间除了震惊和害怕,连思考都变得艰难。
直至在衣柜中遇上你,你蜷缩在漆黑的衣柜内,烛火照着你双眼泪珠泛光。
望着你那双无助的眼睛,我顿感惆怅。破碎的山河景象涌上心头,我把你从衣柜中哄了出来,和你呢喃了很多很多。以此慰藉你,同时慰藉我自己。
再后来,我让自己尽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又去查证了关于这个时代的很多史记。
可根据查证,我竟然发现历史上并无此朝代。至少,我那破碎国家历代记载国策史书上是没有的。
不过,倒是发现了另外一个惊人事情。在这世界上,有一个国度和那个侵占我国的卑鄙小国几乎毫无差别。
那是何等令我感到害怕的存在,每每午夜梦回,不是身处炮火之下,就是废墟的阴影之中。
我怕了,怕了……自此,我时刻警醒自己。或许上天让我重来一世,是在给我机会,也是给众人创造机会。
曾经的国家遭遇太多战火,几经毁灭。
故此,经验告诉我们,历朝历代,国家都无法避免变革,战争亦会无法避免。
那么,我希望自己能赶在重大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