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七线眉梢微动,看向白墨北,眼神示意,“叫你呢,你亲封的好尚书。”
白墨北眼睛瞥向一边,佯装没看到。
郝七线蹙眉,她说那番话是为了试探白墨北对赵潭山的态度。同时还故意将人推给白墨北处理,他倒好,头一扭,脸一瞥。真不想管?
奇怪。
郭尔罗斯·小小悄然打量两人,眸子一转,温声道:“尚书大人怕是上了年纪,把事情记差了。”
少年轻咳,站直了脊背,“我们并没有殴打尚书大人。是小小帽子被风吹落,大人好意,上前帮忙捡起归还给小小。
使臣团感激尚书大人,故而齐齐上前给大人道谢。不曾想,发生点事故,有位使臣摔倒,其余使臣也跟着倒下,不小心压着大人。
这也不知谁那么不小心,拳头无意落到了大人眼上。哎呀,真的是使臣团的过失。
抱歉啊大人,抱歉,抱歉。”郭尔罗斯·小小说着,还佯装抱拳致歉。
赵潭山结巴,郭尔罗斯·小小胡说,“你,你,你,你,不是这样的陛下,他……”
使臣团都是些什么人,各个老狐狸。看出大誉陛下有意拂过此事,连忙附和郭尔罗斯·小小说的,“是啊是啊,抱歉啊大人。”
有人上前围着赵潭山,安抚性拍拍他的肩膀,“抱歉抱歉,是我不小心拳头撞你眼上,不好意思哈。”
“对呀,真不是故意的。大人你瞧,我都摔伤手了。”
郝七线循声望去,真见那使臣手臂上出现血痕。
郝七线抿唇,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使臣手上的伤明显是长剑划伤。
反观大誉的士兵和赵潭山,他们受的只是轻微的皮肉之苦,无一人身上见血。
她的眸光扫过使臣,番邦小国,不管男女老少,腰间都会有别着短刀的习惯。
但现在,眼前这些人,短刀早已去掉。因外臣入宫,身上不得佩戴任何利器。
郝七线莫名堵着一口气,心中苦涩。
强者在弱者面前,可以横着走。弱者在蛮横的强者面前,唯有低眉顺从,甚至永远抬不起头,面对的是永无止境的侮辱和打压。
大誉是强,但不是蛮横不讲理的国家。
他们会敬畏,但同样也会惧怕。惧怕,因他们国家自身不够强大,害怕得罪大誉。会因此被一举歼灭。
那种又敬又怕的复杂情感,郝七线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深吸一口气,直接打断赵潭山欲要反驳的行为,“陛下和本宫,相信使臣的话。”
十五个番邦小国,大誉不足为惧。碾死他们,如同碾死一只只蚂蚁。可越是这样,郝七线就越不愿仗势欺人。
何况他们是友邦,且都事出有因。
面前十五个番邦国,虽有变相对大誉施压,强迫大誉放行的举动。此举无疑是挑衅,冒犯。前路是生是死,于他们而言,是一场赌博。
但他们又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他们身上肩负国家重任。
番邦小国百姓生存多为艰难,他们的食物来源,很多从大誉进购。
眼下是七月,他们启程回国快则需两个月。慢则三四个月。
一路奔波,是为了赶在冬季来临前,将物资给到百姓手中,让他们不必因寒冬冻死,因饥饿饿死。
他们所行,全是为国家子民。这样的人,不管放在哪国,都是国家的英雄。
这样的友邦和使臣,理应得到尊重。而不是毫无人道的打压,让某些历史重演。
“诸位使臣的诚意以及无奈,陛下和本宫也知晓。
今夜,倭国使臣,连同倭国太子。在我大誉松柏山不幸遇害,只剩下倭国公主一人存活。
此等大不幸之事,接二连三发生在大誉国内,实在令陛下和本宫愤恨,也实属无奈!
故,陛下和本宫连夜出宫探寻真相,同时也派人去告诉诸国友邦。
大誉国内怕有歹人蓄意闹事,恐再牵连伤害诸国友邦,特此向诸位传递消息,大家可自行斟酌离开。”
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使臣团面前,一一打量,“既然诸位今夜都聚到了一起,正好替我大誉省了派人一一通知的劳苦啊。”
使臣团众人面面相觑,随即看向郭尔罗斯·小小。他们不知郝七线实在有意维护他们的行为,还是单纯诓骗他们。
小小敛了敛神色,试探道:“原来陛下和娘娘,早已派人前去通知。”
白墨北抬眸,“倭国太子遇害,恰逢遇上工部尚书良成君带人进山修葺古庙,才有幸被救。
奈何太子伤势太重,太医束手无策。太子临终有所交代,朕和皇后便陪同在倭国公主身旁。
这才知晓,太子遇害是另有隐情。故而朕派人出去给诸国传递消息稍微晚了些。”
郝七线回到白墨北身边,附和道:“不算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