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您一个人在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啊,以后不要再将摊子支棱到那么晚了…“赵照看向自家祖父,仔细的叮嘱着,眼眶微微泛红,语气中充满了不舍,若是他真的出了事,那祖父……祖父年事已高,这些年若不是为了供他读书,又怎么会过得如此的辛苦!
扑通——
赵照越想越难受,重重的跪在了赵伯伯的面前。
“照儿,这是怎么了?”赵伯伯被他突然下跪的动作惊着了,“快,快起来!地上凉,要是跪坏了膝盖可就不好了……”
“祖父,孙儿不孝!”赵照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声音越发的颤抖,“孙儿……孙儿怕……”
“咳咳!”一直坐在一旁喝着绿豆汤的胡夫子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悦的蹙起了眉头,强势的打断了赵照的话,“赵照,你这是做什么?”
“我……”赵照紧紧地咬着唇畔,神色莫名的恐惧……
“我也知道你孝顺,快起来吧,若是跪久了伤了膝盖,岂不是得不偿失?”胡夫子的话,听起来像是关切,可铃儿总觉得,威胁的意味更浓烈。
铃儿与自家二嫂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江月茹轻轻颔首,然后上前一步,走到了那位胡夫子的面前,笑着说道,“胡夫子,民妇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了,今日得见,实在是觉得荣幸至极!”
“夫人是?”胡夫子生了一张大马脸,锐利精明的小眼睛周边生出了褐色的雀斑,瞧着实在是有些难看。
“我是赵照的远房亲戚,听说赵照在兰丘书院读书,特意也来瞧瞧。而且民妇早些就听赵照提过您的大名!”江月茹笑容温柔的解释道,“不知道民妇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夫子喝一杯茶?”
不等胡夫子回答,江月茹低头从宽大的衣袖里面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灰色小方包,“民妇的夫君特别爱茶,这是他特意交代民妇要孝敬胡夫子的茶!”
最终江月茹凭借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将胡夫子带出了待客厅。
铃儿看向依旧面色悲痛的赵照,轻声说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照儿,到底怎么了?”就连赵伯伯也瞧出了赵照的不寻常,着急的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跟祖父说说?”
“祖父……”赵照轻轻地呼唤了一声,最后笑着摇了摇头,“孙儿没事……孙儿就是觉得不能留在祖父身边伺候,有些难受…”
“你个傻孩子,你放心吧,祖父的身体硬朗着呢!”赵伯伯连忙笑着说道,“你只要安心的读书就好,祖父等着你高中的那一天呢!咱们赵家,祖上三代都是在地里刨食的人,唯有你,是个读书人!”
高中——
赵照呢喃着这两个字,无力的垂下了眼眸。
他怕是永远都等不到这一天了吧……
无意听到了他的心声,铃儿笑着问道,“为何等不到你高中的那一天?你身体康健无病无灾,而且听说你读书成绩也是很拔尖儿的,为何要妄自菲薄?”
“你……”耳畔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声音,赵照惊讶抬眸,“你为什么会知道……”
“只是你印堂发黑,隐约泛红,近期怕是会有血光之灾。“铃儿盯着他的眉心,认真的看了一会,最终皱眉说道。
“你会相面?”
“血光之灾?”赵伯伯紧张的问道,“什么血光之灾?铃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赵伯伯不必紧张。”铃儿微微一笑,给了他一记安抚的眼神,“赵大哥即将要遇到的劫,并不大,可以化解。”
铃儿想了想,低头从身侧的荷包里掏出了一枚平安符,递到了赵照的手心里,“赵大哥收好这枚平安符吧!”
“虽然我不知道赵大哥究竟在惊恐什么,但是想来你所惊恐的事情,必然与兰丘书院有关。”铃儿抬眸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
赵照郑重的握住了那枚平安符,原本焦躁不安的情绪在这一刻奇迹般的恢复了平静。
“多谢!”
“铃儿,照儿真的不会出事吧?”赵伯伯着急的问道。
“不会有事的。”铃儿笑容笃定的说道。
短短的一刻钟,江月茹已经和胡夫子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好友。
“老夫与叶夫人,真是相见恨晚啊!”胡夫子抬手捋着胡须,笑着感叹了一句。
“我也是啊,”江月茹笑容温婉的说道,“听夫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而且夫子对茶道了解的这般深刻,实在是令人敬佩。”
“我也只是略懂皮毛罢了,叶夫人太过谬赞。”
“胡夫子何必谦虚呢?”江月茹连忙说道,“夫子博学多才,学识渊博,以夫子的才能,应该入朝为官,造福百姓啊!”
胡夫子的眼底闪过一抹难堪,不过须臾间又消失不见了。
聪慧敏锐的江月茹自然没有错过他眼底骤然变化的情绪,“胡夫子,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