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铃儿微微拧眉,低声问道,“你口中的四公子是什么人?”
南宫星如今正在大理寺蹲着呢,难不成这一场风波也是他搅合出来的?
铃儿暗暗垂眸,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县主……我知错了……”石榴拽着马欣荣的裙角,痛哭流涕不停地忏悔,“奴婢真的是一时糊涂啊……县主……”
“罢了,你先起来吧。”马欣荣看着她痛哭流涕的模样,微微蹙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怅然,“你为何要害孙姑娘?”
“奴婢……奴婢是被人骗了!”石榴咬着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石榴的母亲出自乡野,可却是马御史的发妻。
当年马御史来到京城闯荡,因为搭手救了惊了马的长乐公主,从此仕途一帆风顺。
太上皇宠爱长乐公主,所以在长乐公主的再三要求下,还是替这二人赐了婚。
“消息传到家乡的时候,我娘哭瞎了眼睛,外祖母说她遇人不淑……当年为了凑齐让爹爹进京的盘缠,我娘甚至当掉了自己的陪嫁首饰,可她的一腔痴心终究是错付了。”石榴跪坐在地上,语气中充满了愤恨,“那时我尚且年幼,娘亲一病不起早早地就撒手人寰了,外祖母身子也不好,她无法好好照顾我。她想着爹爹虽然混账,可应该不会不顾自己的亲生骨肉……”
石榴记得,那时候她的心情虽然紧张忐忑,可更多的还是惊喜。
毕竟她爹是御史啊,那是很大很大的官儿!
只可惜他爹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就让她去当丫鬟伺候马欣荣了。
“当时我不懂为什么,我也想不通我为什么,我抱着爹爹的大腿,苦苦的哀求着,我不想当奴婢,我想当爹爹的女儿,何况我本来就是爹爹的女儿!可是他却狠狠地给了我一耳光!”
“不要痴心妄想!你若是捅破了这个秘密,这些年来我辛辛苦苦得来的心血都会功亏一篑!”
“若是你胆敢让人发现半分端倪,我必亲手了结了你的性命!”
时至今日,想起那日发生的事情,石榴依旧觉得胆战心惊。
“对不起你的人是马御史,我待你不薄。”马欣荣目光淡淡的扫视了她一眼,“即便你心中有不甘有嫉妒,你也不该陷害我。”
“不!”石榴连忙摇头否认,“县主,奴婢虽然心存怨气,可从未想过害您!孙雪宁之所以会被投毒,那是孙二姑娘的手笔!奴婢……奴婢只是一时糊涂,才会被人收买!如今奴婢细细想起来,这位孙二姑娘才是最狠毒的人!”
“孙二姑娘?”铃儿缓缓挑眉,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一趟孙府了。
“怀思县主要不要一起去?”铃儿看向马欣荣,盈盈一笑,“我已经派人去请三哥了,相信这桩案子的真相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好。”马欣荣抿了抿唇。
她毕竟是怀思县主,有人想要将脏水往她身上泼,也要看她愿不愿意受着。
“若是你能够指认孙二姑娘收买了你,我必会保住你的性命。”马欣荣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石榴,语气淡淡的说道,“只是你背主是事实,免不了要受一些皮肉之苦。”
“奴婢多谢县主开恩!”
事到如今,石榴也不敢生出旁的心思了。
能够好好地活下去,已经是一种奢望了。
她已经不奢望得到更多了。
临近黄昏,天边晚霞似火。
傍晚的长安,依旧热闹非凡。
马车一路缓缓行驶,终于在日落之前停了下来。
夜幕悄然降临,耳边偶有蝉鸣蛙叫,使人心情焦躁。
孙府。
孙阁老看了一眼面色如玉的南宫靖,目光又不经意的落在了再次登门的马欣荣脸上。
“这么晚还登门,实在是叨扰了。”南宫靖恭恭敬敬的朝着孙阁老作揖行礼,脸上浮现着浅浅笑容。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孙阁老固然心中有怒气,可看在南宫靖如此恭敬的份上,倒也忍住了。
“不知道世子爷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先前大理寺收到了一桩案子,那死者正是贵府的一名叫做玉儿的丫鬟。”南宫靖直接解释道,“眼下事情的真相已经查明了,那丫鬟是吞金自尽。”
“吞金?”孙阁老微微皱眉,那双历经了风霜的眼眸闪烁着几分疑惑。
“那丫鬟不是中毒吗?而且老夫记得这件事和怀思县主也有几分关系?”
虽然心中认定了马欣荣就是凶手,可孙阁老却一点都没漏出真实想法。
默默打量着他神色的铃儿忍不住在心中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最受圣上器重的阁老,这份隐忍的功夫,实在是令人佩服。
“即便没有喝下那杯有毒的茶水,那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