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似乎很了解南宫星?”铃儿轻轻地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道。
“因为那个小子就是个神经病!”南宫嘉怒不可遏的低吼了一句,“自幼陪我长大的丫鬟珍珠,就是被他害死的!”
南宫嘉和南宫星之间的恩怨,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的。
“我生母身份低微,生前十分敬重娘亲,娘亲也因为这一点才会厚待我两分。”南宫嘉端坐在长椅上,回忆往事,眼眶逐渐泛红,“生母病逝之后,我便被养在娘亲的膝下。”
虽然南宫嘉并非梅清欢的亲生女儿,可这些年以来,她们母女的感情也算深厚。
“珍珠是我娘给我寻来的丫鬟,她生的特别可爱,幼年的时候我性情孤僻,所以她虽然是我的婢女,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可就在十七年前,珍珠死了。
死在了南宫星的床上。
“柳氏一口咬定珍珠是想要攀附权贵才会爬上南宫星的床,因为南宫星拒绝了她,她才会一头撞死!”
“我也曾怀疑过珍珠的死因,可那时父王根本就不疼爱我这个女儿,甚至还狠狠地斥责了我一顿,罪名就是御下不严。”
珍珠的死,就像是一道陈年旧伤疤,藏在南宫嘉的内心最深处。
如今她又掀开了这道疤痕,却发现里面的伤口依旧溃烂发脓。
“后来我整理了珍珠的遗物,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南宫星的房间。原来她无意捡到了南宫星和其他人通的书信!”
“那封信中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南宫星与其他人商量着去某地玩人猎游戏的事情!”
大元朝明令禁止这种残忍的玩乐游戏,一经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南宫星才会设计害死了珍珠。
“如此说来,近一年来,常叔所言的那十五具尸体,都是人猎的猎物?”这个消息,让铃儿觉得浑身发抖,血液凝固。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人?草菅人命,将人当做猎物看待。
偏偏南宫星又是六王府的四公子,其外祖父更是当朝柳相。
位高权重,出身高贵。
难怪他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当朝柳相颇得圣上信任,柳相的嫡女又是后宫尊贵荣宠的贵妃……”潘安低声叹息道,“只怕南宫星早就有恃无恐了。”
“只可惜如今并无直接证据能够证明南宫星与那些人的死有关。”南宫嘉好似泄了一口气,颇为无奈的叹息道,“此番程姑娘的死,实在是……”
“没有证据就去寻找证据。”铃儿调整了情绪之后,笑着为大家打气,“不管凶手以什么样的手法杀人,只要我们肯用心去查,一定可以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没错!”原先气馁的南宫嘉听到铃儿这番话的时候,立刻打了个响指,瞬间被点燃了激情,“铃儿说得对,有志者,事竟成!咱们得顺着这条线,继续往下查!”
只要能够抓住南宫星犯罪的把柄,他们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不过眼下还有一桩事情,有些难办。”潘安有些为难的皱着眉头说道,“二弟被朱彪派人扣住了……我人微言轻,只怕此事,还需铃儿从中周旋。”
“潘磊哥哥被朱彪扣住了?为何?”
“铃儿,你也知道,二弟痴迷制茶,所以这几年倒是创办了一间制茶作坊,前些日子,朱彪的宠妾也订了一批茶叶。”南宫嘉着急的解释道,“二弟亲自去送茶,结果却被算计了!那朱彪的宠妾红袖一口咬定二弟想要轻薄与她,朱彪怒不可遏,便将二弟扣下了。”
“昨日上午,我亲自拜访了一趟朱府,可朱彪话里话外都是二弟见色起意……”潘安越越说越着急。
“最可耻的是,那朱彪竟然想要拿捏我们思琪的婚事!”南宫嘉咬牙切齿的冷笑了一声,“这一定是柳氏那个贱人暗中怂恿的!”
朱彪最疼爱的幼子,是个六岁还说不清话的傻子!
若是潘安夫妇不肯应下这一桩婚事,那么潘磊的处境就危险了!
“二姐,这件事,我们需要一个人帮忙。”铃儿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抬眸看向她,莞尔一笑。
“谁?”
“我三哥,你三弟,南宫靖。”
一语惊醒梦中人,南宫嘉猛然起身。
“对啊,我怎么将三弟给忘了呢!”南宫嘉顿时豁然开朗,“我得立刻飞鸽传书给三弟,让他来一趟!”
“可长安距离平安府城,千里迢迢……”潘安担心的蹙起了眉头,“我担心迟则生变,若是朱彪突然对潘磊下手,又该如何是好?”
“若是能够证明潘磊哥哥并没有对那位红袖见色起意呢?怕朱大人也没有借口扣押他了吧?”铃儿微微一笑,心中已然做出了决定。
与此同时,位于府城北郊的一处低调奢华的宅院中。
南宫星正提笔默写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