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九那天黄昏,天气格外的闷热。
明明是晚冬时节,可赵思敏却觉得闷热难耐。
她提早在微微房中的茶水里下了迷药,成功的药倒了那三名少女。
“恰好那天赵恒源又来找我,他看到我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一句话都没问,直接上手帮我了……”
阮眉眉曾在另外二人的教唆下,将微微的头按进了装满了热水的盆里不停的起起落落!
所以赵思敏率先对付的便是阮眉眉。
“除了这一点之外,你还忌惮霍思思和朱妙妙的身份,对吗?”铃儿听着她冷静的讲述着自己的作案手法,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她想要隐瞒的内容,“阮眉眉的家世比较普通,不似朱妙妙和霍思思,所以你才敢肆无忌惮的对付她。”
“是!”
事到如今,赵思敏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她坦率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杀了阮眉眉之后,我便一直观望府衙和霍家的态度。”赵思敏冷笑了一声,愤怒的情绪中满是嘲讽,“这位朱彪朱大人是真的很蠢啊,竟然会想出踢一个死囚出来来扮演所谓的采花大盗,欲将这一桩失踪案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当真是可笑至极!”
“不过他这样做,倒是正好方便了我实施下一步的计划。”赵思敏缓缓地向后靠去,将整个身躯都靠在了墙角,然后得意的扬起了眉梢,“我和赵恒源互相商议了一番,决定一人处置一具尸体。我对他说,朱妙妙曾经烧过微微的头发,他自然心领神会了。”
当初出主意将赵微微埋起来的人是霍思思,所以赵思敏打算让她也尝尝被活埋的滋味。
“霍思思也是霍家的女儿,她和你,算是血脉相近的亲人。”铃儿看着已经癫狂的赵思敏,皱眉问道。
“霍家的女儿,除了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啊,其他人都是贱命一条!”赵思敏不以为意的冷笑了一声,眼底满是自嘲,“趁着夜色,我便昏迷的霍思思拖到了书院的花园之中,然后将其就地活埋了。”
“你真的很残忍。”
“残忍?”赵思敏缓缓地抬起了脑袋,锐利的目光对上了铃儿满是嫌恶的眼神,“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先撩者贱!若非她们故意捉弄伤害微微,我又怎么会如此的大费周章去对付她们呢?”
“即便是她们先动手伤害微微,你也不该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去杀人。”
“残忍?”再三听到这个词语的赵思敏笑了,她笑得前仰后合,甚至眼泪都被笑了出来!
赵思敏承认了她杀害了阮眉眉和霍思思二人,可却没有提到朱妙妙的死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这一桩案子,还不能完全落下帷幕。
朱彪下令封锁了全城,并且把守住了四个出城口,然后派遣了一队人马,暗中查找赵恒源的下落。
云梦客栈。
听到事情真相的赵惊羽不免有些唏嘘,“想不到这一桩案子竟然会如此的曲折离奇。”
“有时候,人的善恶,往往就在一念之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叶骏缓缓伸手,替铃儿倒了一杯牛乳茶,轻声感叹。
“原本我还有些惋惜那三个死的如此惨烈的花季少女,可如今,我觉得自己的心绪有些复杂。”铃儿双手捧腮趴在了桌子上,眼底交织着复杂的情绪,“赵思敏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才会如此的残忍,可如果那三人没有欺负赵微微,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呢?”
那三人之中,阮眉眉从一开始的受害者变成了后来的加害者。
而另外二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在书院里横行霸道,有恃无恐。
终究还是尝到了苦果。
“对了,叶骏哥哥,你说府衙的人,能找到赵恒源的下落吗?”如今朱彪可是恨极了这个杀人凶手!
朱妙妙临死之前,还被凶手凌辱了。
这口恶气,朱彪可是咽不下去!
他再怎么不疼爱朱妙妙,那也轮不到旁人来欺辱他的女儿!
赵恒源在杀害朱妙妙之前,还故意欺负她,分明就是没将朱彪这个知府放在眼里,他的这种行为,无异于将朱彪的脸面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然后疯狂的摩擦!
再加上朝廷对此案的重视,导致了朱彪越发的着急了!
果不其然,二月十六这一天,府衙的人终于在城东的一处破庙里找到了蓬头垢面的赵恒源!
可令人意外的是,赵恒源疯了!
“疯了?”听到这个消息的铃儿很是错愕。
从赵思敏的讲述中,不难看出这位赵恒源此人,颇有心计,而且格外凶狠,善于伪装。
所以乍然听说他疯了,众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是装的。”赵思敏冷笑连连,“他以为这样做,就能将所有的罪名都能推脱到我身上?简直是痴心妄想!”
“就算是死,我也会拉着他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