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你要同本宫说什么?可是浅浅出了什么事?”皇后不禁有些紧张。
浅浅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若是她出事,这可如何了得?
瞿氏连忙说:“浅浅并未出事,其实……是臣妇有事相求。”
皇后见瞿氏说着就要跪下去,连忙将人搀扶起来。
“都是自己人,你这样岂不是生分了?快些起来!也不要自称什么臣妇了。”
“是……”
瞿氏直起身,先是提起了明帝的十日之约一事,拜托瞿皇后帮忙,假意去明帝面前说上一嘴。
“陛下当时也是为了演戏给我拿婆母看的,您只消走一趟,陛下就明白了。”
皇后当即颔首。
“此事简单,我一会儿就去帮你办。你应当还有其他事吧?”
若只是为这事,瞿氏根本不需要特意跑一趟,带个信进来就行了。
“娘娘英明,锦娘的确还有一事相求。”
她压低声音,在瞿皇后耳边耳语了几句。
瞿皇后脸色微微一变,不理解地问:“浅浅的满月宴,你不说本宫也会派妄儿去送礼,只是本宫不明白,为何你要让妄儿把送给浅浅的礼物,给那外室之女?”
“锦娘……想要和离。”
只一句话,皇后就懂了。
只是她更加不解。
“你想和离,让本宫派一道懿旨去就是,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因为锦娘不仅要和离,还要带三个孩子都离温府。单单是懿旨,恐怕不能,外头也会有人说您的不是,所以锦娘要让温泽海自己放手。”
瞿皇后听得脸上露出了款款笑意。
“本宫突然十分期待,他知道你那三个孩儿的厉害之处后,会是什么反应了。”
“娘娘放心,锦娘不会让您等太久的。”
“那本宫可就等着看好戏了。”
“是……”
“好了,本宫也到了时辰要去太后那儿喂药了,你也快些回去吧。浅浅睡醒要是看不见您,可是要找你的。”
“是,锦娘这便告退了。”
瞿氏行了个大礼,转身要离开。
只是瞿氏刚要转身,就瞥见了瞿皇后脸上的疲色。
方才皇后见了她心中高兴,疲色自是瞧不见。
现在她要走了,那疲色就显露了出来,而且细看之下,脸上虽是抹了胭脂,但眼周一圈仍有青色。
瞿氏立刻停住脚步,询问道:“娘娘……您今日身子还是不舒服吗?”
瞿皇后淡淡一笑。
“称不上什么不舒服,只不过是太后她老人家头疾严重,我这几日日夜侍奉在旁,难免累了些。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睡一觉便能恢复的。”
瞿氏一脸忧愁地说:“若是往日也便算了,可您的身子刚因为那旱魃亏空太多,如此劳心劳力,我怕您身子撑不住。”
瞿皇后提了口气,说:“本宫知道自己个儿的身子,无妨的,只是累了些,不会有什么大概。本宫只是担心太后……她这次的头疾属实是……”
“太后……很严重吗?”
皇后轻轻点了下头,压低声音说:“我日夜侍奉,汤药不断,却是一点也不见好转。她是最疼妄儿的,昨日妄儿回来,她也没说几句就让妄儿走了。换成往日,她必定要留妄儿说话一天话的。”
“太医怎么说?”
“太医只说是风寒入体,导致的头风。其他的,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太后年纪大了,头风才会比寻常人得了头风严重些。”
瞿氏沉默一瞬,问:“娘娘,需不需要……我回去问问浅浅?”
皇后眼皮子一跳,将声音压得更低。
“你是觉得,太后也和本宫一样,并不是单纯的病了,而是有邪物作祟?”
“没问过浅浅之前,锦娘不敢妄断,只是锦娘记得,太后从前从未犯过头疾……”
皇后的心也跟着揪紧。
“那你便帮本宫去问问……若真有邪物作祟,便请浅浅进宫来。太后打多年前就对本宫母子多有照拂,本宫实在不忍看她每日那么痛苦。”
皇后说到这,轻轻叹了口气。
“太后她老人家看着不好相与,其实最是纯善之人。外头之所以流传她性子淡漠,其实是……她不喜虚与委蛇,面对那些心怀不轨的小人,她不屑给一丝笑容,才会遭人误解。但其实对一些良善之人,她都是很好说话的。”
“竟是这样……”
“嗯。”皇后握住瞿氏的手,说:“所以,你千万要让浅浅帮帮她老人家。”
“锦娘明白了。”
临走之际,皇后还让嬷嬷给瞿氏拿了宫里新进贡的牛乳。
“浅浅还小,不能吃别的,这是上好的牛乳,你带回去给她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