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女官带着医者们研制出来的一种汤药,祛寒暖体,用以预防时疫的。”
熬药的人同许梦玉解释。
“故弄玄虚,她又不懂医术。”
许梦玉露出个不以为然的神色,为了不惹人注目,还是端起药喝了一碗。
当晚用饭时,见饭桌上没有裴晏危,宣文央问了一嘴。
“怎不见裴都督来用饭?”
李刺史笑道:“都督几日未合眼了,如今在休息,稍后下官差人将饭菜送到他房中去。”
净找借口单独开小灶!
宣文央暗自攥紧了拳头。
肃州州府条件有限,又是灾时,同他寻常在京城吃的菜肴根本没法比。
他暗暗留了个心眼,晚上一直在大厅里留意着仆从动向,见有人往厨房走去,于是远远坠了上去。
刺史一定将好菜留给裴晏危了,若他当众揭发出来,也能将这个死阉人此次经营好的名声拉下马。
仆人从厨房端了菜走向裴晏危的房间,宣文央在远处未看清楚菜色,但瞧见托盘上放着满满当当的,打心底觉得这定然是开了小灶。
裴晏危的房前有锦衣卫把守,仆人只能走到走廊尽头,宣文央离得更远,在楼梯缝隙间偷偷摸摸地觑着一点缝隙。
只见仆人将饭菜交到锦衣卫手上,因着紧张,托盘微微倾斜了一些,落下几张帕子和一包药渣。
宣文央微微蹙眉。
他知道裴晏危做派谨慎,前些日子抗洪救灾后,便连喝祛寒汤,也要先验过毒,还得将熬汤的药渣的留底。
裴晏危病了?
靠在木头栏杆上,宣文央心如擂鼓,“怦怦”作响。
这个关头,病了岂不是代表着……
他又往暗处站了站,果然听到房内传出沈拂烟的声音。
“将这些给我吧,你们都走远些,不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