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身边的金嬷嬷,如水急声吩咐。
“金嬷嬷,你带着周嬷嬷去收拾屋子,把小姐那屋都收拾干净了。姑爷送过来的东西,全都清理了,食盒、梅花全都烧了,手炉、锦袍也一并扔灶膛里烧干净了,别留下痕迹。”
“好。”
“小禄子,你去通知大家伙儿,所有人都给我咬死了,今夜姑爷来了守倾苑,只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再没回来。咱们小姐染了风寒,喝了药早早就歇下了,这会儿还在屋里睡着,从没离开过,记住了吗?”
“是。”
小禄子虽然不知具体情况,可他知道,如水不会害顾倾歌,他应得极快。
闻声,如水放心不少,她随即又道。
“把那几个身子壮,力气大,手底下有点功夫的,全都给我调过来,要是有人想强闯守倾苑,别管是谁,直接动手。记住了,咱们小姐病了,养身子就是最要紧的事,谁敢打扰咱们小姐养病,那就是在害咱们小姐,那咱们就都不会客气,这就是守倾苑的规矩。”
“是。”
“快去吧。”
都交代好了,如水在衣服上搓了搓手,擦掉手心里的汗,她深呼了一口气,快步去了大门口。
如水也在心里暗暗祈祷,顾倾歌平安无事,能快点回来。
不然,这场面她怕是真的撑不住。
她害怕。
如水思量这工夫,岳氏已经带着人,将大门打开了,除了留下守门的人没动,岳氏带着其他人,直接冲了进来。
如水见状,忙带着人上前,不着痕迹地拦住岳氏的路。
“奴婢见过伯爷、伯夫人。”
如水带着人行礼。
瞧着挡在眼前的十几个人,岳氏眉头紧锁,“都滚一边去,顾倾歌呢,让她滚出来见我。”
如水快速看向岳氏,“回伯夫人,我家世子夫人昨夜连夜对账,受了凉,染了风寒,身子不大爽利,她喝了药之后,早早的就躺下歇着了。郎中说,她需要好好休息,伯夫人若是有什么事,可告知奴婢,等明儿一早,奴婢就转告给世子夫人,可好?”
“好个鬼。”
举着手里的木棍指着如水,岳氏一脸怒色。
“你们主仆,根本就是蛇鼠一窝,你这么拦着我,遮遮掩掩的,是顾倾歌那个小贱蹄子,干了见不得光的事吧?说,是她在屋里与人苟且,还是她跟人跑了?那奸夫是谁?那对狗男女对景鸿动手了是不是?景鸿人呢?他们把景鸿怎么样了?”
岳氏质问,话都是吼出来的,歇斯底里。
如水脸色也冷了下来。
这阵子积压在心中的火气,也像是被点燃了,如水心疼顾倾歌,她眼睛泛红。
对上岳氏的眸子,如水梗着脖子回应。
“伯夫人慎言,我家小姐只是病了,在休养而已,伯夫人怎能空口白牙,污蔑她的清白?自我家小姐进门开始,她恪守礼节,孝顺恭谨,何曾有半点行差踏错?伯夫人这般说,是要逼死我家小姐吗?”
也不叫什么世子夫人了,如水一口一句“我家小姐”。
话里话外,满满的都是对顾倾歌的维护。
她为顾倾歌叫屈。
说到怒极处,她的语气,也比之前更冷了不少。
“难不成,是伯爷和伯夫人知道,世子爷变了心另娶他人,做了负心人,想要为其遮羞,就想磋磨死我家小姐,给她泼脏水吗?伯爷、伯夫人,人在做天在看,这大半年,我家小姐对二位不够好吗?要银子她给银子,有个头疼脑热的,她也跟着伺候,她哪做的不好,要你们这般对她?”
莫梁听着如水的话,只觉得脸上臊得慌。
可那些刺耳的话,落在岳氏耳中,她更觉得如水是在胡搅蛮缠,是在心虚。
岳氏抬手就给了如水一棍子。
“一个贱婢,还敢东拉西扯说主子的不是,承恩伯府真是白养你了,就是喂条狗,都比养你这样贱婢忠心。”
岳氏骂人狠,下手更狠。
如水肩膀处被打的地方,骨头都像是被敲碎了似的,疼得要命。
她几乎站不稳。
听着岳氏怒喝,如水还想说什么,偏岳氏一把推在了她受伤的肩膀上,她承受不住,直接栽在了地上。
下一瞬,岳氏就带着人,要奔屋里去。
如水忙看向小禄子。
小禄子带着下人上前,直接站了三层,成了一堵人墙,挡住了岳氏的路。
小禄子低着头赔笑,“伯夫人,我家小姐真睡下了,她人还病着,身子正虚,病来如山倒,还望伯夫人能够体谅。”
“睡下了?”
呢喃着这三个字,岳氏咬牙切齿。
“是病了睡下了,还是跟奸夫睡下了?是在这屋里睡下了,还是跟狗男人跑了,去别处睡了?不进去看看,谁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