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这帮购物狂般的女人手中,抢到这几件东西,实在是侥幸。
卢灿付款之后准备离开,没办法,他已经被仇视。
他的快速出手,被一干妇人隐隐视为威胁,开始联合抵制——用身体阻挡或者提前抢货。卢灿看中的一件美浓烧瓷杯,还有一件饭田屋风格红金赤绘盘,都被女人们提前抢走。
店内应该还有好东西,可根本进不去啊!
真要让他和一帮妇女挤成一堆?卢灿脸皮没那么厚。
等他抽身离开的时候,又有十多位老人和妇女,加入围观抢购的大军。
“卢生被一帮欧巴桑打败了?哈哈!”
回到停车场,高岛义兴和长泽茂已经等候多时,听卢灿摇头苦笑着说完,两人顿时哈哈大笑。
不过,当卢灿拿出那把一正堂银壶时,两人的笑声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鸭,戛然而止!
东瀛人嗜茶,在没有瓷器的时候,银质茶壶就已经出现,所以,银壶一直是东瀛人茶具的首选。一把好的银壶,是可以世代相传的。
两人都是识货之人。
长泽茂一上手,就赞道,“好东西,江户时代的贵族器!卢生捡漏了。”
高岛义兴同样冲卢灿竖起大拇指。
“哦?长泽兄怎么判断是贵族器?”请益,无处不在,卢灿接口请教道。
“壶壁的霰(音现)纹,还有壶底的荷纹。”
长泽茂转动银壶,又将壶盖揭开,指指内壁一个个小凹点。
霰,本为低温时降下的一种白色不透明、近似球形或圆锥形,较雪更为密实的雪珠或软雹。霰纹是东瀛传统银壶中最为重要,同时也是最为复杂的饰纹,完全靠手工一锤一锤敲打而成,内壁形成一个个空心小包,加大银壶本身和水接触的面积。
这把壶的霰点,由颈至壶底从小变大,敲打时全凭手
感,需要极其深厚的功力。
“三百年前的老银壶,一般人家不会使用如此复杂的工序,只会用平壁银壶,或者錾纹银壶。”
长泽茂一颗颗摩挲那些霰点,“打造这把银壶,最少需要一年的时间,只有真正的贵族人家,才会用这样繁琐的工艺。”
额,长姿势了。
说破了一文不值,正如普通人家不可能用银鱼袋一样,可是,如果不懂工艺或者文化背景,那就是天堑。
当然,卢灿也知道这把壶是贵族壶,可他的鉴定,源于壶盖上的翡翠提纽——东瀛的玉器使用,其阶层规定要比中原还要严格。
高岛义兴启动车子,长泽茂恋恋不舍的将银壶还给卢灿,随口问道,“卢生能遇到清仓,还真是幸运。不知是哪家店铺?”
这个卢灿知道,“招牌上写着平舆古董。”
“平舆古董?!”长泽茂惊讶的叫出声来,而高岛义兴则一脚刹车,差点没把卢灿和长泽茂从座位上甩出去。
“怎么了?你们认识?”
卢灿连忙将怀中的银壶重新装好,这两个家伙,一惊一乍的,差点将这把壶给摔了!
高岛义兴与长泽茂对视一眼后,一个轻声叹气,另一个微微摇头。
平舆家的,也算是东京一位比较有名气的藏家,高岛义兴与长泽茂都认识这家人。只不过这家不太走运,三月初,平舆家族的一艘渔船,在太平洋遭遇风暴沉没。
他们这是在清空家底赔偿命丧海底的十九名渔工呢。
好吧,这是一个让人伤心的话题,大家都很自觉的没再提及。
……
晚上六点半,长泽茂开车来宾馆,接上卢灿和温碧玉两人。
杏雨书屋总部在大阪,东京的杏雨书屋只是其分点之一,坐落在武田科学振兴大厦的二层,今晚的聚会也被安排在那里。
十八层高的大楼在东京并不引人注目,可如果考量到地理位置一丁目(街道、胡同的意思),它的斜对面就是四丁目银座,这栋楼房的价值就很高了。武田科学振兴财团的实力,还是不错的。
车子停在大厦地下停车场,刚好旁边也停着一辆小型皮卡,有两人正在将皮卡上的纸盒箱,往下搬运。
“凉子?是你吗?”地下车停车场灯光朦胧,长泽茂探头喊道。
“空昵七哇(您好)?”那边有一位女声答道,她转到这边,看见长泽茂,连忙躬身,“长泽君,您也来了?”
卢灿与温碧玉下车后,长泽茂正在和对方低声而激烈的交谈,语速很快,卢灿的日语半吊子,只能隐约听懂几句。
女人身材不高,三十出头的年纪,臂上挽着黑纱,长发被一根黑色丝绸捆扎,很干练。
“长泽兄,这位是?”等他们的谈话中断,卢灿问道。
“哦,我给你们两位介绍。这位是香江来的卢灿卢生,这是他的女友温。”长泽茂的介绍很简练。
“刀遭腰捞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