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宗、徐奉两人,兴冲冲敲开卢灿的房间,卢灿正在和戴静贤喝茶。
见两人兴奋模样,卢灿笑着招呼两人坐下,给他们也拿出两只茶杯,斟上茶水问道,“房子有着落了?”
“嗯!还是一栋好房子,现在空置,产权在房管处放着呢。嘿嘿,还是一处名宅。”张泽宗的心眼要比徐奉更实,没注意到进门时卢灿与戴静贤两人的严肃表情,赶紧献宝。
徐奉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扫了扫,没吱声,坐在一旁听张泽宗说。
名宅?卢灿还真的来兴趣了,“哪儿?”
“后圆恩寺胡同7号,原来的亚非作家协会所在地。1962年亚非作家协会停办后,因为历史原因,这里一直空置着。”
“你猜,这里以前谁住过?”
后院恩寺胡同七号院,这还用猜吗?上辈子卢灿还进去住过——当时已经改建为宾馆。
卢灿笑笑没说话,接过他手中的文件资料。
他这几天辛苦,跑了很多地方,也拿回不少资料。可那些院子,要么里面住了人,卢灿嫌搬迁麻烦,要么就是太小太旧,有些看不上眼;还有一些产权存在纠纷,卢灿不愿接手。
今天终于找到一份让他、徐奉还有田坤都满意的宅院,自然高兴。
后圆恩寺胡同7号原为清宗室载旉(音服)的宅第。
载旉是庆亲王奕劻的次子,其父奕劻乃乾隆皇帝第十七子永璘之孙,当过清廷的总理各国事务大臣和内阁总理大臣,与袁世凯是姻亲。
奕劻是敛钱高手,载涛在《晚清宫廷生活见闻》中说:“奕劻之无钱不要,为人所共知。”
其子载旉非常不争气,典型的清末八旗子弟败家代表,堪称“风月场上魁首,赌博局中豪客”,是名副其实的“散财真人”。他建造这所院子,其目的是为讨京城名妓“红宝宝”的
欢心。岂料奕劻死后不久,载旉便因为赌博被人设局,美人不在,家当精光,甚至连同这座豪宅输与对方。
不过,现在嘛,它还是空荡荡的别院,没有居民敢进去住。
因此,这里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南斯拉夫驻华使馆,五八年使馆建成后搬走,后改为“亚非作家协会京城办公室”。
亚非作家协会于1958年在乌兹别克斯坦成立,1962年总部迁至埃及开罗,此时正值中苏关系僵化,原本活跃的亚非作家协会,也随之终止活动。
这座大院子,彻底空置。
这是资料上的内容,李辰甚至还知道,八四年,京城公布第二批文物保护名录中,就有这座府邸。
那是四年后的事情,现在,它出现在京城房管交易所的名录上。
张泽宗他们还带回来建筑图纸,图纸上显示,整栋院子南北双开门,坐北朝南,两米高红砖墙围住,是一组中西结合的建筑,既有中式四合院,又有西洋式楼房。
宅院分中、西、东三路:中路为一座西洋式楼房,地下一层,地上两层半;楼前有一个带喷泉的水池;池东南有一座八柱西式圆亭,中路东侧有南北走向假山,起着分隔与联系东路的作用。西路为二进四合院,院内围廊环绕。东路为休闲区,庭院开阔,有花厅、敞轩、凉亭、游廊等建筑。
总面积为四千九百一十四平米。
卢灿往后翻了翻,房管所的总报价在最后一页,赫然写着九十八万本地货币,约合两百一平米!价格要比普通地界贵一倍,能理解。
位置太好了,地处东四,未来的二环内(京城二环九零年开工,九二年通车),经过圆恩寺胡同就可直抵南锣鼓巷,距离张老家也不过步行十分钟路程。
满意!太满意了!
卢灿敲敲资料,“辛苦你们,就
它了!”
又将资料随手递给孙瑞欣,“阿欣,这栋院子,就挂在你名下。明天你和宗哥、徐哥去一趟房管所,把产权办了!”
其爽快劲头,让张泽宗、徐奉直咋舌。
“阿灿……你不去看看了?”张泽宗咽了口唾沫。
“最近两天有些忙,我就不去了,阿欣明天去看看就行。”卢灿双掌一合,想起什么,起身又从包中掏出两卷皮筋扎好的外汇券,分别塞进张泽宗和徐奉的怀里。
“别矫情,这是给你们两人的结婚贺礼。过几天我要去津门,你们年底结婚,我可能都赶不上,算是提前恭喜。”
这借口不好推辞,也没伤及朋友的面子,戴静贤坐在一旁,眼睛眨眨,没说话。
“你要离京了?”两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握着这卷外汇券,都有些惊讶。卢灿这才来京师五天,这么着急离开?
嗯,卢灿点点头,这也是两人进来之前,他和戴静贤所聊的话题。
有戴静贤三位生力军的加入,今天,终于将友谊商店的仓库翻完。这几天,一共挑选了七十四件馆藏品,三百三十九件增值保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