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在邀请卢灿无果后,阿尔达汗拉着杨坤去拉普回民小镇,探视他的老家。
卢灿坐在一楼客厅中,盘弄着眼前的茶杯。
梅生坐在他的对面,眼观鼻鼻观心,刚才他已经将率东来与杨家的纷争,如实禀报,该如何应对,就由少东主来决定。
卢灿的四根手指在茶桌上急速敲击,发出急促的咄咄声,有点像奔马踢踏。
梅生没问原因,想了想回答道,“赌料和半赌料,一共是三万两千公斤;翡翠明料高低档,一共七百二十公斤。”
卢灿搓搓眉心,追问一句。
“你能预估,它能占到南边翡翠原石出口比例的多少?”
“那你预估,公盘对翡翠市场的价格影响有多大?”此时,卢灿才开始步入正题。
梅生摇摇头,“没什么影响,但以后不好说。”
“嗯?”卢灿的语气是询问。
卢灿呷了一口茶,手指在茶几上敲击了两下,抬头很认真的问梅生——
“如果缅北这些矿主组织起来,再筹办一次公盘,你认为
会有什么影响?”
“两家公盘竞争?”梅生眼睛睁大,难以置信。
没错,这是卢灿琢磨一夜的想法,并准备稍后找杨天和聊聊。
在即将开始的翡翠矿主与珠宝经销商之间的博弈中,如何为纳徳轩争取最大的利益,获得更多的话语权,才是卢灿需要考虑的问题。
纳徳轩珠宝,无论是珠宝销售,还是原石开采,现在还不是大鳄,没权力参与议价。但藉此机会,如果能提前准备,是不是有可能一跃而成大鳄呢?
卢灿想试试!
矿主提出减产甚至封矿,卢灿赞成,开采新玉,他也赞成。
因此,每次公盘之后,翡翠成品都会有一次价格增长。
咳咳……这是大道理!
“杨叔,喝杯茶?”卢灿坐在一楼的客厅中,对路过的杨天和挥挥手。
“你小子,有事?”杨天和呵呵一笑,走过来。
卢灿做了个你冤枉我的表情,身子向后靠了话语很直接,“杨叔,娃达公司这是准备减产?”
杨天和一怔,似乎没想到卢灿如
此正式的和自己谈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倒也没隐瞒,“嗯,有减产计划。现在东南亚市场饱和,翡翠供应某种程度应该学习欧佩克。”
杨天和的心思不小,竟然以欧佩克为目标,估计他也没有想到,东南亚珠宝经销商的反抗如此激烈吧。
他的这句话让卢灿微微动容。
“那重新联合他们对抗……”卢灿指了指南方,说道,“会很难?”
“很难!”杨天和点点头,随即耸耸肩,语带玩笑性质的反问道,“你有冇好办法?”
杨天和拍拍额头,惊叹一声,随即衬着下巴,沉思起来。
……
颜水隆恨不得将眼前这位笑眯眯的胖子给掐死,如果不是自己太老的话。
这家伙无耻至极,竟然还上门讨要那幅画?
瞧瞧他说的,多么冠冕堂皇:“维德拍卖前段时间首拍,收到一幅仿作,结果不小心遗失。听闻颜大师前些日子,在成功大学门前,为阻止赝品继续祸害市场,收了此画。”
“还希望颜大师高抬贵手,将这
幅画归还给维德拍卖!”
颜水隆很想给他一耳光,然后问问,我那一百万呢?不过,他真正出口的话却是:“呵呵,维德拍卖的耳目……让人赞叹啊!”
语气中虽有一丝讥讽,但更多的是无奈。
郑光荣装作听不懂,摇摇头,“颜老谬赞了!凑巧而已,我在台北处理点事务,刚好听见竹联的朋友说起此事,才专程过来拜访您老。”
一句话,点明自己是有背景的,你别乱想心思!
“哦,对了!”他也不等对方回答,从身边提起一个盒子,“维德拍卖的卢灿,是我世交家的孩子。这孩子父母去世的早,有点野性,听说前段时间与令孙有些误会,还请海涵。”
“巧了,这孩子和令孙的爱好相同,都喜欢弄点瓷器活。也许,误会谈开,他们还能成为好友也说不定。”
“这是他开设的窑场所出的瓷器,让我捎带一件给您老,顺带着为那天的事情,赔罪!”
礼盒打开,是一件金腰红底的花觚,色正而不邪,造型端
庄、典雅。
“带回去!”
东西不错,可是颜水隆心底正憋着气呢,一手拂过去,礼盒在玻璃茶几上快速滑动,“咵嚓”一声,倾覆在大理石地面上。
那件三十公分高的圆口圆足花觚,竟然没碎!在地上骨碌碌滚动起来。
郑胖子脸色变了变,语气也凌厉几分,嘿嘿冷笑道,“颜老,当天的事情,你可能不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