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嘉妮约好,明天上午九点,她开车去开普敦假日酒店接上卢灿一行。
能请到一位加利福尼亚商学院的美女做导游、翻译兼司机,还是不错的。三人告别嘉妮,蹬着脚踏车,一路疾驰下坡,还真有风驰电掣的感觉。
路易勃朗大街上行人不多,从运通瓷器店往下,足有一百米长的缓缓下坡。
“卢少,你慢点!”卢灿爽快了,可后面的陈晓吓出一头冷汗,只得松开车闸,跟在他车后两米处,狂奔而下,连连惊呼。
在他身后,是阿希的车子。阿希见两人都这般快速,也松开车闸,跟着下来。三人三车,前后只有五六米远,形成一个小型的自行车队。
已经接近坡底,车速已经缓下来,右侧有一条窄巷子,卢灿自觉的带了点车闸,让速度变得更慢。
怎么也没料到,小巷子中,突然冲出一个白色长裙的女人,带着宽檐礼帽,低头疾走,直接就往卢灿一行人的自行车道上闯!
“嗨……让让!”卢灿赶紧将车闸捏得死死的,还出口喊道。
可车速虽降,但惯性仍在,依旧朝着三步开外的女人撞去。那女人,也不知道想什么,闷头疾走,根本就没注意卢灿的喊叫。
眼看就要撞到这个女人身上。
我草,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卢灿连忙左脚垫地,用力掰过车把手,生生将车头方向扭开,再抬右脚,脚踏车在强转弯的过程中倾斜,从他的双腿间滑出。
车子从女人脚边滑过,重重的摔在公路上。卢灿跟着小跑两步,才止住脚步。
“啊……”
女人的反射弧有点长,直到脚踏车重重地摔在她左侧,才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紧接着,她蹲下身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嗯?卢灿止住脚步,扶起已经摔得变形的脚踏车轮头,回头看了那女人一眼,大檐帽遮盖了她的容颜,但初步判
断,应该很年轻,而且是位美女。
“你……没事吧!”卢灿将脚踏车交给停在身边的陈晓,上前两步,向那女人问道。
“saud!saud!(法语混蛋的意思)你是怎么骑车的?会不会看路?”不问尚好,卢灿一开口,便招到那女人的一顿谩骂!
嗯?怎么会这样?自己虽然有过错,下坡速度过快,但这女人走路也有问题——她自己闯到自行车道,并且神思不属的,怎么倒怪到别人头上了?
“小姐,需要去医院看看吗?”卢灿按住心头怒气,主动问道。
毕竟这女人蹲在地上,模样楚楚可怜,看来刚才确实受到惊吓。
“少爷,有记者……”旁边的陈晓,突然对他努努嘴,示意小巷子那边。
卢灿回过身,只见巷口有两人,其中一人手拿着相机,正准备对这边拍摄。
还真是记者。
莫非这女人还是法国明星?
虽然八十年代的法国媒体比较严谨,但对于明星的私生活,还是乐意曝光的。当然,他们肯定还没有英国舰队街那么疯狂——如果换成英国小报记者,估计此时已经拎着相机冲过来,面对面拍摄了。
“挡一下!”卢灿猜测这女人为何急匆匆从小巷子冲出,估计是躲避这两个记者。他对陈晓比划了个手势,示意他去阻止一下。
那女人骂了几句之后,见卢灿没什么反应,便也没再开口,低头整理扫在地上的裙裾。
“你……如果没事,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卢灿见她站起身来,身材中等,线条不错,褐色卷发从帽檐下露出。
卢灿的话有些失礼和突兀,那女人抬抬宽檐帽,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嘴中还用法国俚语骂了一句。
呃!卢灿脸上的笑容顿住,这个女人他还真的认识——尽管她还未曾达到自己的人生巅峰,但“法兰西玫瑰”的帽子,
已经扣在她的头上。
这一荣誉,她戴了整整十年,直到另一位法兰西女神苏菲玛索的崛起。
这个嘴中骂骂咧咧的女人,竟然是伊莎贝尔·阿佳妮!
太毁三观了!
卢灿耸耸肩,指了指巷口,那里,陈晓正在和两位记者交涉,用身子挡住他们的摄影镜头,“记者跟上来了!”
“哦!”阿佳妮看了眼巷口,又看了看自己所站立的自行车道,顿时明白自己错怪对方,很快,低头在挎包中翻弄起来。
最后,她掏出一沓法郎,递给卢灿,“喏,陪你的车钱。”
嗯?这转变也太快了吧!还真是爱憎分明的性子。
卢灿哭笑不得,摇摇头拒绝。
“你们留学生,也不容易!”说完这话,她将手中的法郎,放在停在旁边的脚踏车坐凳上,然后推推帽檐,自行离开。
卢灿拿起那叠法郎,在手掌中拍了拍,足有一千法郎,都够买下这三辆脚踏车了!
从谩骂到主动赔钱,也不过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