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价?卢灿呵呵,微微摇头。
“关先生,这不合规矩。要知道,我们的拍品已经全部上了宣传画,现在不可能私自撤下拍品。”许佳闻替卢灿直接拒绝对方。
“你们可以找几幅顶替上去就是了。”关衡朝茶室墙上努努嘴。
“卢先生这里并不缺拍品,这墙上的四幅画,都要比这两幅册页,更有拍卖价值。”
这老东西,还真敢说?卢灿心底微怒,但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这套海上四大家的作品,是我珍藏的,放在这里供所有同学一起欣赏。对不起,不会上拍的。”
许家耀和罗大伟的眼睛一亮,来了这么多次,他们真心没注意到,这四幅作品竟然是真货!这卢灿,还真有好东西呢。
“台北故宫与中大,交流一直不错,各位就不仔细考虑考虑?”
关衡的话,已经隐隐有所威胁。
许家耀插话了,“关先生,这两幅册页,现在已经被有些人,或者说有些媒体盯上,私下撤拍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这样做,到时候台北故宫面临的舆论压力会更大。”
“我已经将邀请函送递到您负责的征集处,欢迎周六光临交流会。如果几位真心要收藏这两幅册页,我可以叮嘱拍卖师巴斯隆,让他在现场给各位适当关照。”
许家耀的话软中带硬。
香江媒体发达啊,如果对方真的施压,他隐藏的语意,就是我们会发动媒体再一次曝光。而后一句,就是给对方递台阶。
拍卖师关照,这是拍卖行的内幕之一。漏价、快速落槌这类“拍卖师失误”,在拍卖会上屡见不鲜。
冯金珠不关心册页的归属,她来香江的目的是为了追查“内部泄密”一事。
见双方谈话进行的不甚愉快,她眉头微皱,冷着脸问道,“有件事,还需要几位协
助调查。”
语气冷得掉冰渣。
许佳闻眉头皱了皱,很不想搭理这个女人。
“您说,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卢灿的城府在几人中是最深的,他依旧带笑。
不过,他很快就后悔搭理这位女人。
“你们通过什么渠道,打听到董其昌纪游图册在故宫的事情?”
这一刻,卢灿也觉得这女人的脑袋是不是有病?
这种事,能告诉你吗?
虽说人家拿钱了,可那也是帮忙啊。
告诉你,我们以后在圈子中还混不混?
“对不起,这事你应该去问媒体,他们神通广大,找到的路子,与我们无关。”卢灿一撇嘴,推得干干净净。
“媒体我们会去追查的,但你们几位,必须要考虑清楚,一旦涉及泄密事件,几位想去台北发展会很困难。”冯金珠的脸色愈发严肃。
这话就是很明显的威胁了!
许佳闻拍了拍桌子,“我个人不觉得这算什么泄密。博物馆的物品是属于全民的,所有人都有权利知晓,故宫博物院究竟有多少藏品、什么藏品。”
“这有什么可隐瞒的?”
“难不成有人想要侵吞?”
“或者说某些人,将博物馆的物品当成自家的私有财产?”
“呵呵,我想,香江媒体对这种事情的关注,恐怕更甚于掩盖赝品吧。”
许佳闻快速甩出一堆帽子,反击过去,直接将冯金珠的冰块盖住。
关衡在听到冯金珠的第一句问话,就知道要坏事。
原本双方虽然有点不对盘,可对方已经给己方台阶下,这就是缓和的节奏。现在她这么一问,用对付台北人的那一套对付香江几个富家公子,绝对歇菜。
果然,如此!
冯金珠,这是没尝过香江媒体的厉害啊。
关衡抹了额头的冷汗,连忙插话,“许少,冯主任的意
思,你误解了。”
“是么?那冯老师究竟是什么意思?”许家耀在旁边,轻叩桌子,冷声问道。
许家耀、许佳闻和罗大伟,都是有钱人的孩子,对这类威胁,还真的没什么感受,台北很了不起吗?
卢灿知道,在七八十年代,台北真的很牛的,堪称香江经济发展的动力之一——在七五年,港台贸易一度占据香江贸易额的四成。即便是现在,台岛也还是香江产品的倾销地之一。出版物、音像制品、服装、工贸合作、文化交流、航运等多个行业,香江还真的离不开台北。
这种情况一直到九十年代,内陆快速崛起,成为香江制品最大的倾销地之后,才得以改观。你说台北在香江的势力,牛不牛?
关衡不愿意和眼前几位豪门子弟计较,他自忖有足够的办法,让他们改变主意。
笑着说道,“冯主任希望大家配合,是为了你们以后在香江台更好的发展,没别的意思。”
晚上的会面,不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