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灿哼着小曲,送走巴斯隆一行,顺带着把许佳闻几人也给轰走——他们还要去上课。
心情好,并不仅仅是因为赚钱。
真的为了赚钱的话,他可以扫一遍香江摩罗街和荷里活道的玉器店,有不少家在出售毛料,凭他的赌石水平,完全比这种小拍,来钱更快,也更猛烈。甚至他可以再走一趟南边,所获得的财富,也会是无法估量的。
但这两年,他基本没再涉及赌石,而是全身心投入收藏行当。
两者所带来的身心感受,完全不同。赌石的感觉是猛烈的,兴奋的,让人一直处于某种亢奋状态。可一旦毛料解开,那种感觉会快速的如同退潮般泄去。
收藏给人的感觉是欢快,淘宝时欢快,鉴定时愉悦,把玩和
鉴赏同样愉悦,即便是出藏,也是带着某种愉悦,并且将这种欢快传递给他人,甚至回忆自己曾经拥有某一珍贵藏品也是欢快的。这种欢快愉悦的心情是持久的,经久不散。
……
纳徳轩珠宝公司沙田总部,卢嘉锡对着电话客气两句后,放下听筒。
来电话的是新亚学院历史系训导主任庞天虹教授。老庞是卢嘉锡在中大的好友之一,当年两人的关系就不错。
刚才电话中,老庞说得那件事,让卢嘉锡很意外。
自己的孙儿这两年的表现堪称优异,沉稳而努力,聪慧且善于学习,他怎么会布置这么个局,将院内十多位教授都套进去?
是的,老庞是来告状的。
尽管当时是许家耀、罗大伟两人,负责找院内教
授出具的鉴定证书,可现如今,新亚书院教职工和很多学生,都知道那两幅被用来打脸台北故宫的册页,是卢灿所有的。
那些教授,当初出具鉴定证书,可没想到被用来打脸台北故宫的。这不,庞教授找到老卢,问问究竟怎么回事?
卢嘉锡还真的不清楚这事与卢灿有关。
香江传媒业异常发达,昨天九家媒体报道,晚报上市时基本就已经覆盖全港,今天再来一轮,可谓人尽皆知。
卢老爷子自然也知道,今天早晨来总部的路上,还和王老爷子开玩笑,说这次中大不知道发什么疯,将台北故宫的脸打得啪啪响。
原来这件事情竟然是卢灿等一帮人筹谋的。
他正准备给小茶室那边去个电话,忽然想起昨天四
家就合作拍卖公司的第一轮会议。
难不成与即将成立的拍卖公司有关?越琢磨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这帮孩子!”卢老爷子感慨的摇头发笑。
“我只是认为,我们和中大的关系很融洽,没必要因为这件事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关衡再度表明自己的观点。
他今天去见金耀基,金院长也认为这件事没必要深究——你一个国际知名的大型博物馆,难不成真的要和几个学生闹得不可开交?这不是自贱身份吗?
“你们见到那两幅画了吗?”冯金珠还想说点什么,一直眯着眼睛的李仲明,突然插话。
“这个……”关衡挠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准备今天下午去的,金院长帮忙联系上对方。可我听过各位要来
,寻思着不如明天一起去。”
李仲明摘下那厚厚的酒瓶底眼镜,撩起衣角擦了擦,“关处长,我们就现在去吧,看过东西后,我们再商量怎么办。你说呢金主任?”
四人代表小组,名义上以李仲明为组长,还有一名明清书画鉴定师石守倩,一名财务,顺带着来核查办事处的账目,最后一位就是政风室的冯金珠。
谁都清楚,里面杀伤力最大的是这位冯金珠。
李仲明是研究方面的呆子,可不是傻子,谁不能得罪,心底还是有谱的。
“好啊,我们先去接触一下对方,再商议。”冯金珠点点头。
两人都同意去见卢灿一行人,可目的完全不同。
关衡对司机点头示意,车子转向,直接奔沙田新亚书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