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会县衙,朱漆大门在阳光下泛着威严的光,门口的石狮子怒目圆睁。
“赵大人回来了!”
一声呼喊打破了县衙前的宁静。
只见赵光翻身下马,一名差役赶忙小步快跑过来,恭敬地接过马缰,低头呵腰道:“大人,您辛苦了。”
赵光微微皱眉,眼中透着一丝不耐,随口吩咐道:“叫吴德过来见我!”
“诺!”
差役应了一声,利落地将马缰递给另外一名差役,然后转身朝着热闹的街市飞奔而去。
后堂内,赵光正坐在太师椅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眼神有些阴沉。
“大人!”
吴德弓着身子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快步走到赵光面前,行了一礼后,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放在赵光面前的桌子上,声音略微有些谄媚:“大人,这是今天收上来的税钱,小的已经换成金饼了。”
“嗯!…嗯?”
赵光放下茶杯,伸出手把袋子里的几个金饼倒了出来,金饼在桌上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眉头紧皱,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盯着金饼道:“最近怎么越收越少啊?”
“大人……”
吴德额头上冒出了冷汗,面露难色道:
“那些商贩越来越滑头,这……实在是不好收啊!”
“我看,你是傻到家了吧!”
赵光随手将金饼装起,走到一旁的箱子前,打开箱子把金饼放进去,没好气地呵斥道:
“你光盯着那些小商小贩收税,那能收多少钱?要盯住那些大户,他们那里才是大头啊!”
吴德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道:“可是大人…那些大户,大部分上头都有人给撑腰啊,你说这要,要是万一给捅上去的话……”
“你怕什么?”
赵光猛地转身,斜了他一眼,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上面,上面谁有咱的腰粗啊?啊?!”
吴德连忙赔笑道:“那倒是啊!”
赵光眉头一皱,看着吴德,语气严肃:“不过,以后在大庭广众之下你收敛一点!做事啊,要留点分寸!现在不比以前,我大哥现在很看重这些贱民!”
吴德点头哈腰道:“大人教训的是,小的记下了。”
说着,吴德眼珠一转,又道:“不过大人,你想啊,那些刁民,有的时候咱要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还真不行呀!”
赵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嗯!别闹出人命来就行!”
“我知道了!”
吴德连忙点头,眼睛突然一亮,脸上露出一丝淫笑,谄媚道:“大人,邀月客栈最近新来了一个娘们,听说长得国色天香,现在客栈的买卖很是不错啊。”
赵光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怀疑:“是吗?”
吴德嘿嘿笑道:
“我天天收税还能不知道啊?这邀月客栈的买卖一下子火了,全都仗着这娘们啊,你想这娘们的模样长得能差吗?”
“哼哼~,你呀,我还不知道?”
赵光笑了笑,眼中满是不屑:“你看上的啊都不怎么样!”
“赵大人,这回我保证不会!”
吴德满脸堆笑:“您要是不信,咱就看一眼!”
看着吴德挤眉弄眼的滑稽模样,赵光笑了笑,站起身来,整了整衣冠,点点头:“我就信你这一次。走,看看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县衙,朝着邀月客栈走去。
此时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但两人却无心顾及这市井之景。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邀月客栈。
客栈是一座两层的木质建筑,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大门上方悬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书“邀月客栈”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有进进出出的商旅,也有在门口张望的闲人。
两人踏入客栈,一股嘈杂的热气扑面而来。大堂里坐满了人,喝酒的、划拳的、高谈阔论的,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大堂的一角有一个小小的舞台,周围用轻纱简单地围着,台上摆着一架古琴。众人的目光都朝着那个方向,显然是被台上正在弹琴的女子所吸引。
那女子便是吴德口中的娘们了。
只见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纱裙,裙摆如荷叶般铺在地上,腰肢纤细,不堪一握。一头乌发如瀑般垂在脑后,仅用一根玉簪挽起,几缕发丝垂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妩媚。
面容白皙似雪,眉如远黛,双眸犹如一泓清泉,鼻梁挺直,嘴唇不点而朱,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此时正微微垂首,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如行云流水一般,美妙的琴音从指尖倾泻而出。
赵光和吴德在靠近舞台的一张桌子旁坐下,吴德忙不迭地向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