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胡将军?尚安澜眼神不解。
胡月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有了倾诉的冲动,许是这后宫中实在是寂寞,胡月道:“与南蛊交战在即,父亲已经请旨随行。”
胡家的情况,尚安澜也是了解的:“所以,你是想做了皇后后,同圣上请旨?”
“可就算你当上了皇后,圣上也不一定就会答应你啊。”
征战南蛊圣上极为看重,这是一场只能赢的仗,哪怕真如胡月所想,她成了皇后,皇帝又真的会如她的愿,驳回一位久征沙场的老将军的请旨吗?
“总要试试才知,总不能坐以待毙,”胡月轻抿了一口茶:“不过,那是我之前的想法了。”
之前的?
“那现在呢?”尚安澜忍不住追问。
“老娘要学花木兰去征战沙场!说什么老娘也是武将世家,不就是上阵杀敌吗,男子能做的事,我同样能做到!”
尚安澜微睁大眼,愣愣地看着她。
“我之前想过代父出征,可又转念一想,这么一来,把父亲留在盛京,那同父亲的做法有何不同?”
“只是身份对调了一下。”
“反正已和父亲相依为命了这么久,若这次战场,当真是最后一段路,那我们两人一起,也算是圆满了。”
她说得洒脱,尚安澜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胡月也并不需要旁人的安慰或劝阻,她已下定了决心,只等时日了。
也要多谢稚鱼给她提供后路了,否则,一旦进了宫,以自己的家世,哪还有出去的可能呢。
而且,若不是稚鱼,她也想不到一同上战场这条路。
她看着手足无措、欲言又止的尚安澜,轻笑了一声:“反正我是不会做皇后了,你少了一个对手,那你为什么想做皇后呢?”
“为了权势,”尚安澜嘴角微抿,更突显她坚冷清晰的轮廓:“我要成为这天下间最为尊贵的女人。”
她眼睛里的野心丝毫不加掩饰,只是心微微紧了紧。
她虽然长袖善舞,与任何人都能攀谈几句,却从来不曾有一个真心的朋友。
但她心里不是不渴望的,尤其听了胡月的话,她其实很想,和胡月成为朋友。
她其实也有些怕说了这些,胡月会厌恶自己,疏离自己,可胡月以诚待她,她也不想欺瞒胡月。
她呼吸微微急促了些,只见胡月一瞬间的诧异后,端起茶杯:“了不起,这里没有酒,便以茶代酒,祝你得偿所愿。”
尚安澜轻呼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学着她的样子端起茶杯:“也祝你此行,平安顺遂。”
两人聊了许久,直到夜色悄悄席卷而来,胡月才离开。
尚安澜还有些依依不舍,直到她的贴身侍女走上前,在她旁边耳语:“小姐,那位让您加快动作,马上便是科举了,他想让您帮忙。”
尚安澜眼眸微暗。
……
“她们当真是这么说的?”
御书房内,皇帝微挑眉问福平道。
“千真万确,守在外面的人亲耳听见的,不会有假。”
福平小心翼翼地看着皇帝的脸色,见他并未动怒,这才佯装生气道:“这胡小姐也真是的,不想当皇后,不进宫便好,这偏还要进宫一趟。”
“虽是为了其父亲,但这做法也是太过儿戏了些。”
“行了,”皇帝笑着打断他:“说这些不就是怕朕治她的罪吗?稚鱼早在她进宫前便跟朕说过了,你也别瞎操心了。”
福平诧异“唉”了一声,紧接着谄媚笑道:“不愧是江御史,思虑通达。”
皇帝懒得理会他的贫嘴,道:“你对这个丫头倒是上心。”
“圣上许是忘了,大将军先前带胡小姐进过几次宫,大将军一脉心性坦率,胡小姐也是天真烂漫,给杂家带过不少糕点,是少有的赤子之心。”
宫里的阴谋诡计见多了,对心性单纯坦率的人便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好感。
更何况,胡月这番话重情重义,皇帝就是罚,也定是不会重罚,自己也乐得替她求情。
“却是赤诚,”皇帝道:“也没几日了,吩咐下去不必拘着她,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出宫也可,但天黑前必须回来。”
这对胡月来说已是莫大的荣宠了,福平笑道:“圣上宽容,杂家一会便吩咐下去。”
说完胡月,便该说尚安澜了。
“尚安澜入宫后都做了什么?”
“这位尚小姐可丝毫不掩饰自己想当皇后的心,入宫头一天,便去贵妃娘娘那里走动了,之后几天更是一个个的过,后宫的妃子秀女们都被她拜访了一遍。”
福平微顿,继续道:“每次去也是大张旗鼓地去送礼,可也偏巧了,她送的礼每一样都能对应上娘娘们的喜好,都对她赞不绝口。”
皇帝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