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皇帝轻摇了摇头,又接着道:“印的是何书?内容是什么?”
“勇于挑战传统的社会结构和观念,为梦想而奋斗,从而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书。”
江稚鱼头也不抬,一串字便接踵而出。
皇帝:“……”
这么正经的吗?
他还以为以她的性格,定是印一些如同话本这类的小故事罢了。
居然这般正经。
皇帝本来还对书没什么兴趣,听她这么一说,突然来了几分兴趣。
他记得是叫什么武什么天是吧,改日他也拿上一本来看看,说不定还能从中学到什么。
“对了圣上,”江稚鱼深怕他继续深究,转移话题:“刑大人不知犯了什么错,惹圣上这般生气。”
“一些小事罢了。”皇帝冷淡地瞥了地上的刑茂之一眼:“既然江侍读学士为你求情,便起来吧,这次朕不追究,若再有下次……”
要不是自己还记着稚鱼心声里说这家伙是个忠臣,一心追随自己,最后还以死明鉴,自己肯定一早便把他拉下去砍了。
“没有下次,再没有下次了,多谢圣上宽宏大量,饶老臣一命。”
这一次也够提心吊胆的了,刑茂之颤颤巍巍地起身。
皇帝轻哼了一声,还有那个福平,这些年是越来越活回去了,再不敲打一番,只怕都要爬到他头上来了。
他正想着福平,福平便带着宫女端着茶点过来了,看刑茂之也起来了,福平心里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赶忙笑盈盈地凑上前来,将手中专门选出来的桂花糕放到皇帝和江稚鱼面前。
“圣上、江侍读学士尝尝,这是御膳房刚蒸出来的桂花糕,一口咬下去清香四溢,香甜软糯,好吃得紧。”
皇帝知他的心思,到底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老奴,他轻咬了一口桂花糕道:“朕看你身边那个唤朝恩的小太监也是个机灵的,往后带着他一同在旁伺候吧。”
福平脸上笑意一僵,快得几乎让人捕捉不到,随即他语气自然道:“能得圣上的赏识,也是他的福分,老奴这便差人去叫他。”
“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皇帝摆摆手:“看看时辰,也该用膳了,江侍读学士今日便陪朕,在养心殿用膳吧。”
养心殿,是皇帝接见自己心腹的地方。
此言一出,江稚鱼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可见一般。
福平看江稚鱼的眼神,顿时便不一样了。
……
诏狱内,几名狱卒围坐在桌前,看着牢房内的犯人们取乐。
“你们说这漠北人是不是这有问题啊?”说话的狱卒指着自己的脑袋,哈哈大笑着:“我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外面重兵把守,他们就三个人,怎么敢劫狱的啊?”
“谁知道呢,隔一天进几个,现在可好,都进来了。”
又是一阵哄笑声传来。
紧接着,不知是谁先开了一个头:“说起来,江将军那一招是真厉害啊,只一招,便让那托雷站都站不起来了。”
“是啊是啊,太快了,我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但是,话说回来,江将军既然有一招制敌的本事,又为何不一开始就制服托雷,反而用那剑招和托雷过招呢?……而且,托雷还说那是漠北剑法。”
后半句比起之前的声音,小了不是一星半点。
沉默了一瞬后,有人笑着反驳道:“将军与漠北人交战多年,学会他们的招式有什么稀奇的,再说了,那托雷说什么你信什么啊,我还说托雷用的招式,是咱们天启的招式呢,你信吗?”
又是一阵哄笑声传来,众人纷纷附和着,至于话语里隐藏的真实意思,是信了还是没信,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托雷耳朵微动,嘴角悄无声息地勾起。
波尔轻嗤一声:“都到这个时候了,也难为你还能笑得出来。”
真是个废物,自己好歹还让天启人感染了一波时疫,这个废物便是连劫个狱都劫不好,还能干成什么事!
两人眼神对视间,恍若刀光剑影闪烁一般。
“若不是你没用被抓,我们又岂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托雷微眯着眼,眼眸中逐渐泛起红色。
漠北使节心中暗道不好,连忙出口:“两位王子,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事已至此,我们应该齐心协力,找找出去的办法。”
“两位王子?”
另一个波尔自阴影中走出,对着漠北使节轻挑眉:“我呢?我算什么?”
毕竟常年出现在人前的只有两位王子,他也是说顺了嘴,忘了另一位的存在,仓皇道:“三位,三位王子。”
托雷懒得看这两张令人讨厌的脸,他闭上眼眸,调转着内力听着狱卒们的谈话。
波尔看他的躁郁被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