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荣直勾勾地盯着她:“你幼时进府之前的事,可还记得多少?”
虽然她当时三岁,但当时场面如此凶险,她怎么也该记得一点吧。
宋时微呼吸粗重,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经此一事,怀疑自己了?
她谨慎回道:“不知爹说的是何事?”
江昭荣抬眸看着她,神色复杂,最后才轻声道:“无事,我只是想着,快到你爹娘的忌日了,想问问你还有没有印象罢了。”
宋时微心中松了一口气。
等她走后,江昭荣的心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那东西若是在她身上,自己做的一切才是值得的,若是不在……
他眼底眸光流转。
不行,自己必须再亲自回去,确认一番!
……
御书房内,江稚鱼进去的时候,正看到自己的三舅舅许耀文和皇帝汇报着设立义仓一事。
皇帝眼中明显不耐。
这几年来锦州土地肥沃,雨水充足,不想着怎么多种些粮食,却把心思放在这些没用的东西身上,若不是看在稚鱼的面子上……
皇帝正这么想着,正好看江稚鱼走了进来。
他顿时眉开眼笑。
“这几日可休息好了?”
江稚鱼点了点头,看到三舅舅惊讶的视线才发觉自己是有些敷衍,又加了几个字:“回圣上,休息好了。”
皇帝倒是并不在意,毕竟,她骂自己狗皇帝的次数还少吗?
正好她来了,自己也能问问她关于义仓之事。
“许爱卿说想在锦州设立几个义仓,以备不时之需,你怎么看?”
江稚鱼闻言一愣。
【我还正想着怎么提醒舅舅锦州快要干旱的事呢,舅舅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居安思危的意识这么强吗?】
【不愧是你啊!】
皇帝:“!!!”
锦州这么肥沃,快要干旱了?
这话但凡换一个人说,他都绝不可能会信的!
“回圣上,臣觉得此计甚好,毕竟天灾,又有谁能预测得到呢,还是两手准备为好。”
江稚鱼言语肯定道。
许耀文本已不抱希望了,毕竟在江稚鱼来前,他已经什么话都说过了,皇帝就是不表态,自己都想着偷偷建了,突然听得上位传来一个轻飘飘的“好”字。
许耀文:“???”
什么东西?这就好了?
我刚刚说得时候你可不是这态度啊!
许是看到他惊愕的视线,皇帝轻咳一声,补充道:“江侍书所言极是,虽说如今锦州如此肥沃,但之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许耀文:“……”
可以了,不用再找补了。
虽然进京以来已经听了不少皇帝如何宠爱稚鱼的消息,但亲眼看见,许耀文还是很难压抑住心中的惊愕。
但不管怎么说,皇帝能同意自然是最好的。
许耀文谢过恩,退出了御书房。
【三舅舅怎么不上朝提啊?非要来御书房走一遭。】
皇帝:“……”
你也不看看你三舅舅是几品官,还上朝呢,能进御书房,都是朕看在你的面子上给的特许。
皇帝心里腹诽着,江稚鱼也回过了神来。
【哦对,我可怜的舅舅上不了朝。】
江稚鱼轻叹一口气,磨墨的声音顿时大了起来。
【都怪狗皇帝!贪官污吏都在朝上,我舅舅这样一心为民的好官,却要被贬下去!】
【狗皇帝不当人!】
皇帝:“……”
他冤啊。
自己又不像她一样,什么都知道。
要是自己能听到每个人的心声,知道谁是佞臣,谁是忠臣,哪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皇帝批着奏折,心中委屈,但面上却丝毫未表现出来。
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外面的太监来报:“圣上,六皇子求见。”
这几日,每一天萧晏礼都会前来汇报波尔的动向。
萧晏礼走进来看见江稚鱼时眸光微顿,紧接着便是行礼,然后向皇帝汇报。
无非就是一些赏花观舞的风雅逸事罢了。
自上次被皇帝点出来后,萧晏礼汇报的便越发详细。
皇帝轻点着头,话锋一转:“朕记得你先前还记挂着稚鱼呢,正好今日她回来了,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没有外人,不必拘泥。”
赶紧找个话题,不然朕都快被她骂成万世难得一见的昏君了!
萧晏礼:“……”
江稚鱼:“……”
【我记得他,他是画饼的小专家。】
【都给女主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