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安乐侯府的计划,江稚鱼显然更关心另一件事。
“大哥,吃了吗?”
江康安:“……”
其实他刚刚已经用过膳了,不过稚鱼既然问出这话……
江康安:“尚未。”
他看着江稚鱼明显高兴起来的脸,轻笑一声。
……
城北府中,马尔扎哈斜靠在床边,脸上的伤痕还未好全,依稀可看出当时的惨状。
他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怒火,怒瞪着跪在地上的使节,用南蛊话骂道:“没用的废物!本王子昏迷,你们就什么事都干不成了?!那狗皇帝拦着,你们就用蛊啊!”
他边骂还不消气,伸手够起一个茶盏,扔在使节脸上。
使节不敢躲,茶盏结结实实砸在他额头上,鲜血顿时流淌下来,茶水滚烫,他的脸顿时红肿一片。
即使剧痛,他也不敢吭一声。
见了血,马尔扎哈的焦躁的心情平复了许多,他的视线从跪着的使节身上移开,转到桌边念着佛经的人身上。
他用蹩脚的官话,一字一句道:“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萧初霁并不接话,一心一意念着佛经。
“你!”马尔扎哈一怒,牵动起胸前的伤口,顿时咳得停不下来,吐了几口血。
诵读完毕,萧初霁这才抬眼:“相府三小姐江稚鱼,贫僧已经告诉过你很多遍了。”
“不……咳咳,不可能!”马尔扎哈捂着心口:“你们!盛京的女子都柔弱,不可能有这般好的身手……咳咳!”
“出家人不打诳语,阁下若是不信,贫僧便不多费唇舌了,告辞。”
他起身要走,马尔扎哈狐疑道:“等,什么意思?!”
萧初霁知道他想问出家人不打诳语的意思,但他没那个闲心思同他解释,要不是接下来的计划需要这人的蛊虫帮忙,他才不会踏足这里。
厌恶自心头闪过,萧初霁面上却不显:“贫僧最后再说一次,打伤你的就是相府三小姐江稚鱼,不信你可以问你府上的任何一个人。”
马尔扎哈胸膛剧烈起伏,有什么东西自他手背窜来窜去:“无论是谁,让她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东西?萧初霁心下一动。
“什么东西?”
“自然是我的宝贝!让我见她!”
马尔扎哈愤怒低吼,那东西动得也越来越厉害。
萧初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捻着佛珠道:“我有一计,或可助王子见到她。”
马尔扎哈警惕地看着他,萧初霁俯身耳语,听毕,马尔扎哈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好!”
……
皇宫内,皇帝正在御书房批着奏折,在他对面,贺言庭单手懒散撑着下颚,若有所思。
皇帝见他这副清闲的样子就烦。
“你若是闲着无事,便来看看这些折子!”
贺言庭眼神游离:“圣上恕罪,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皇帝被他气笑了:“何事,说来听听!”
贺言庭抿唇,皇帝没好气地斥责:“孩子心性!如今伤好了,便该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谨遵圣上教诲。”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没动。
皇帝懒得理他,继续批阅着周折,沉吟片刻后,忽然道:“当日金銮殿上,你为何要替那江稚鱼说话?”
“圣上明鉴,臣不过是看她不懂刑罚,恰好又看安乐侯不顺眼,所以开口罢了。”
皇帝忍无可忍,抬起手敲了他一下:“好好说话!你当朕真看不出来,你是看那安乐侯记恨她,才开口的吗?!”
贺言庭低头不语,似是心虚。
皇帝还未见过他这幅神情,十分新奇:“你老实同朕说,你是不是……”
话还未说完,福平匆匆跑入殿内,禀道:“圣上,马尔扎哈王子不知为何突然吐血不止,太医们束手无策,据使节说,是当日打伤马尔扎哈王子的人带走了他的药,若是没有此药,马尔扎哈王子恐性命不保!”
皇帝眉头微皱:“再请几个太医去,务必查清病因。”
福平垂着头:“马尔扎哈王子如今就在殿外,说是圣上不让他见江三小姐,便、便死在殿前……”
皇帝脸色顿时铁青:“他这是在威胁朕?!”
福平收眉敛目,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皇帝迁怒与他。
皇帝怒极反笑:“好!朕倒要看看这马尔扎哈究竟是得的什么病!”
皇帝怒气冲冲起身往外走,贺言庭也跟在他身后。
出了殿外,入眼便是刺目的红,马尔扎哈身上不断喷涌着鲜血,几个太医围在他周围,手足无措地堵着。
他几乎成了个血人一般。
皇帝满心的质问也被这一幕骇得忘了个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