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不止今天不必给她请安。
而是,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直至姝嫔生产,都不必过来向她这个堂堂皇后请安!
一时间,谢皇后只觉得憋屈不已,偏偏又没得奈何。
谁叫这一切,是陛下的旨意呢?
为此,陛下甚至还特地遣了小许子过来,就为了跟她说这件事。
陛下啊陛下,你竟然偏心那姝嫔到如此地步!
简直就是在把她这堂堂皇后的面子,往地上踩!
谢皇后心中暗恨,却还是只得强笑着对小许子道:
“本宫知道了。姝嫔有孕,阖该好好养着才是。的确是不必再过来坤宁宫请安了!”
似完全未曾瞧见殿内众嫔妃面色的难看,以及谢皇后说出这番话时的勉强与面上的僵硬,小许子兀自点了点头:
“皇后娘娘说的是。奴才告退!”
言罢,压根就不给谢皇后和在场诸位嫔妃再说话的机会,小许子便直接告退了。
他就是来传旨来着。
至于皇后娘娘和诸位嫔妃的所思所想,那就完全不在小许子的考虑之中了。
管她们怎么想呢?
他是伺候陛下的人。
只要遵循陛下旨意,将陛下伺候好便成。
见小许子兀自离去,谢皇后登时面色一沉,极力维持的端庄仪态,也快要维持不住。
而王贵妃,则是直接冷哼一声:
“哼!还指望着人家过来请安呢。哪里知道,人家压根就不打算过来请安。不止是今日,往后的日子都是!有了身孕,就是不同啊。这都不来给皇后你请安了。若是真让她诞下个皇子,那还得了?皇后,只怕到时候,你连站的地儿,都要没有了!”
王贵妃这一番话,夹枪带棒、大胆而又不客气。
却是真真说到了后宫诸人的心坎上。
闻言,在场一众嫔妃俱都是面色一沉。
谢皇后的面色也是禁不住一阵难看,极力维持着的雍容端庄,也再也维持不住,沉着脸狠瞪了左下首位的王贵妃一眼,冷声道:
“贵妃,慎言!”
王贵妃闻言,却是翻了个白眼:
“皇后,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
王贵妃还想再说,却被高坐于凤座上的谢皇后高声呵止:
“够了!贵妃,你僭越了!本宫不想听你胡说八道。”
说着,谢皇后又狠瞪了王贵妃一眼,肃声道:
“贵妃王氏,妄议是非,胡言乱语,言语僭越。着罚俸三月,抄写二十遍宫规,以儆效尤!”
王贵妃闻言,不由气结,一双眼因为愤怒,而瞪得溜圆:
“你竟然罚我?”
王贵妃不敢相信,她居然被谢氏这老女人给罚了。
谢氏她怎么敢?
这么些年,谢氏都从未曾有这样的底气,胆敢罚她!
迎上王贵妃愤怒的目光,谢皇后却只是略略一挑眉:
“本宫是皇后,你这个妃妾犯错,难道本宫还罚不得?怎么,贵妃莫不是觉得本宫的处罚太轻?嗯?”
“你……”
王贵妃闻言气结。
高坐于凤座之上的谢皇后见状, 则是一脸的似笑非笑:
“若贵妃不服气,也可以去找陛下评理。姝嫔都可以令得陛下下旨,免了她的请安。想来,一向得陛下宠爱、宠冠六宫的贵妃妹妹,也定能让陛下给你讨个说法,下旨免了本宫对你的责罚的,是吧?”
王贵妃闻言,再次气结:
“皇后,你……”
王贵妃算是听出来了,皇后这老女人,分明是在讥讽她,说昔日宠冠六宫的自己,已经失宠了。
如今,陛下宠爱的是姝嫔,也只有姝嫔有这个面子,可以令陛下下旨。
而她——
王贵妃可没有信心,能够令昭文帝下如此旨意。
事实上吗,她已经有好些日子未曾见过昭文帝。
陛下也已经多日未曾踏足过她的昭阳宫了。
思及此,王贵妃的面上划过一抹凄楚,与一抹怨毒:
皇帝表哥怎么都不来昭阳宫看她了呢?
都怪宁氏!
都是宁氏那狐媚子,老是勾着皇帝表哥不放,才叫皇帝表哥无暇去她的昭阳宫看她的。
都怪宁氏那贱人!
见王贵妃直接破防,高坐于凤座之上的谢皇后唇角划过一抹笑意,心中原本的不快与郁结,也仿佛消散了不少。
她不痛快,便也不想王贵妃痛快。
哼!
她堂堂一国之母,岂是王氏一个妃妾胆敢置喙、妄议的?
想看本宫的笑话?
那本宫就先叫王氏你成为一个笑话!